飛照行應了一聲。
飛照行雖感覺不當，但何俠字字篤定，彷彿已冇法迴轉，隻好不再作聲，點了點頭。
王府裡綠苔到處，草木極深。
嗚……嗚……陳腐的號角收回悠長而降落的聲音，驅逐他的返來。
或許是眼下已冇有足以與何俠對抗的雄師存在，飛照行此次重見何俠，總感覺比昔日陌生了很多。至高無上的嚴肅，現在已從何俠身上披收回來了。
何俠彷彿看出他在想甚麼，啜了一口熱茶，說道：“我曾經把這裡掛滿綵綢，擺上精美的傢俱，卻仍不能使這裡規複一點一絲的朝氣。我也曾經命人補葺這裡頹倒的牆，但一完工，我又命令停了。你曉得為甚麼嗎？”
飛照行應了，又聽了何俠幾句叮囑，才告彆出了敬安王府。
“我也不必瞞你。”何俠瞅著他，又是微微一笑，“內裡的傳言倒也冇說錯，何肅並冇有在歸降後與王後運營刺殺我，歸樂王族三人是被我無端誅殺的。”
這位且柔城守，正為另一件與楚北捷毫不相乾的事頭疼。
歸樂已不存在。何肅已死，歸樂王族已滅。
“你如何看？”
何俠點頭，豎起兩根手指，“是兩頂。一頂王冠，一頂後冠。兩頂都要精彩絕倫，不能有一絲不對。”
何俠悠悠道：“冬灼也大了，該給他曆練的機遇了。現在雲常都城局勢穩定了，我正要調他到疆場上學一些本領，永昌軍就給他管吧。你下去以後，交割一下。”
因為內心歡暢，固然一起撻伐渾身怠倦，飛照行也冇有早早睡下，喚來帳下幾名將領一同喝酒慶賀。
誰又比得上何俠？阿誰大誌勃勃，勇猛善戰，劍法和目光都一樣淩厲的小敬安王。
這些絕對冇有好感的目光，卻未曾減弱飛照行的鎮靜和對勁。
過了城門，越往城裡走，街道上越冷僻，偶爾瞥見的，都是在雲常兵士反射著寒光的鋒刃下，惶惑不安的麵孔。
晨暉的暉映中，飛照行領著班師的軍隊行進在平坦大道上，遠處歸樂都城的城門已映在他眼底。
歸樂潰敗的殘軍已經被毀滅潔淨。他隨身照顧的兩個匣子內，彆離放著樂狄和樂震的首級。
不知為何，何俠本日感到特彆多。他歎了一口氣，從椅上站了起來，又對飛照行說道：“你來，隨我到處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