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重若千斤,沉沉砸在楚北捷心上,他雙膝再也支撐不住身軀,寂然跪倒。

楚北捷的目光,除了剛毅、剛正、固執、霸氣,還帶著一絲怯意、一絲懇求似的期盼。

但當十指扣住棺蓋,一貫神勇的鎮北王,竟找不到一點力量。儘是劍繭的手顫抖著,楚北捷如何儘力都冇法讓顫抖停止一刻。

楚北捷從娉婷口中體味的陽鳳,向來溫婉有禮,怎推測第一眼瞥見的竟是個瘋女人。貳內心生疑,眼角餘光掃了中間那具棺木一眼,暗覺不妙。一顆心竟模糊驚駭起來,沉聲道:“娉婷在哪?”

世人猛退數步,一臉警戒。這位當世名將,曾在堪布將他們則尹大將軍打得一籌莫展,幾近毀滅了全部北漠。

讓她流落在雲常,懷著他的骨肉,穿越雪山,吃儘人間痛苦。

她方纔那般地恨這個男人,恨不得與他同歸於儘。現在持劍抵在他的喉頭,她卻在顫抖。

“你們騙我,娉婷就在這裡,藏在這裡。”楚北捷哈哈大笑,扭曲著麵龐,目光一轉,停在擁抱著陽鳳的則尹臉上。

俄然聞聲一把鋒利的女聲,“楚北捷!楚北捷在那裡?”

“鎮北王?”

威名赫赫的鎮北王,已經死了。

她來勢雖快,但又怎能傷得了楚北捷。劍未及胸,楚北捷伸手一按,已經按住陽鳳手腕。

死,他無顏懇求她的諒解;生,他無顏討取她的骸骨。

它不明白,為甚麼仆人進了這屋子,出來後就落空了靈魂。

他忘了寶劍,忘了統統,走出大門,怔怔地看著火線,朝山林深處走去。在門口低頭吃著乾草的駿馬嘶叫一聲,小跑著跟在楚北捷背後。

他來晚了,晚得太短長。

“茫茫天下,你能去哪?”

陽鳳沉默了一會兒,擺脫則尹的度量,撿起地上的寶劍。寶劍很重,她要雙手才氣握緊,就算用了雙手,仍顫得短長。

無所不在。

楚北捷如同被一記響雷擊在頭頂,驀地向前兩步,喝道:“你說甚麼?你方纔說甚麼?”

則尹凝睇著楚北捷的背影,點頭歎道:“他不再是任何人的大敵。”

“回家?”

劍刃指著楚北捷的喉頭,隻要悄悄一劃,這當世名將,各國君王欲除之而後快的鎮北王,就要從這世上消逝了。

陽鳳搖點頭。她髮髻俱亂,雙目通紅,那裡另有半點常日落拓平靜的模樣,轉頭瞪了楚北捷一眼,俄然痛哭起來,抓著則尹的袖子懇求道:“你幫我殺了他!快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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