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煊倒是一如既往,他溫聲安撫她,說很快便到了,他已傳信讓人清算了院子,屆時便能好好安息。
就在事情墮入僵局之時,司先生垂眸細思,目光卻偶然在趙文煊的指甲上一掃而過,他瞳孔一縮,視野刹時停滯。
路行過半,有一日趙文煊再掀簾上車時,他麵上一如既往沉穩,但那雙黑眸卻染上一絲衝動之意。
對於一個醫者身份的人來講,冇甚麼比病患儘力共同更讓他對勁了,司先生欣然,他道:“這西南奇毒,便是不再加深,長留體內亦有損精氣,應儘快肅除為好。”
好一個美美人物。
“奇哉怪也,”司先生蹙眉,他有些迷惑,“殿下脈息微弱,身材安康,並無任何病征。”
趙文煊進宮謝恩時,將摺子遞上,裡頭說,他雖不捨皇父,但無法身負重責,不敢懶惰,現在夏季將至,唯恐大雪封路難行,他應儘早出發,好趕回秦地。
司先生抬目打量了上首的趙文煊幾眼,他不是迂迴客氣之人,又性好專研醫毒,且此次來的目標就是醫治趙文煊,現在見了奇難雜症,立時心癢難耐,他站起,笑道:“殿下不若尋個靜室,讓鄙人一觀。”
司先生目光靈敏,一眼便知趙文煊是長年習武之人,依著他的體格,如果全無異處,他應當更加健旺纔是,現在脈息雖如常,但對比其人,卻總覺完善一些。
他也顧不得細說,細心打量那淡紫一番,麵色更加凝重,最後,司先生取出一枚銀針,抬首對趙文煊道:“殿下,容鄙人獲咎了。”
趙文煊不等顧雲錦開口扣問,便揮退了碧桃,落座在她身邊,展臂摟住後,隨即俯身,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錦兒,司先生找到了。”
司先內行持銀針,在趙文煊指腹紮了一下收回,隨即,一顆殷紅的血珠呈現。
親信尋到司先生時,實在已將事情隱晦地說過一遍了,且司先生醫術高超,驟一見麵,秦王身姿健旺,麵上卻變態地帶了一絲慘白,他便心中稀有。
幸虧,現在終究找到人了。
“這類奇毒出自西南邊疆,各種配毒人間希少,配置過程亦極難勝利,成品當世所罕見也。”隻可惜,這般罕見的毒,還是被皇家得了,且用在自家人身上。
顧雲錦歡樂應了一聲,如此再好不過。
他垂首,輕吻懷中人鬢角。
二人出了大殿,繞過迴廊,進了趙文煊的前書房。
他抬手,用食指抹了那血珠,然後啟唇,將血液放在舌上,閉目細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