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煊今兒確切欣喜,他再世為人後,獨一所願便是解了毒,然後與心上人聯袂終老,現在顧雲錦在他身邊,司先生也找到了,假以光陰,慾望便能成真。
“至於需耗時年餘或是數載,則看下毒者每次所用分量。”他頓了頓,又說:“此毒最短長之處,便是中毒者脈息全無蹤跡,若非事前瞭然此毒,便是太醫國手親臨,怕也難以發覺出異處。
他一收到動靜,便當即往顧雲錦車駕而來,與她分享這個好動靜。
他早有了籌辦,隔日天矇矇亮,秦王府府門大開,儀杖車馬魚貫而出,一行浩浩大蕩,出了都城,往西而去。
就在事情墮入僵局之時,司先生垂眸細思,目光卻偶然在趙文煊的指甲上一掃而過,他瞳孔一縮,視野刹時停滯。
秦地處王朝西部,北與韃靼交界,民風較都城江南等地悍野很多。
趙文煊不等顧雲錦開口扣問,便揮退了碧桃,落座在她身邊,展臂摟住後,隨即俯身,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錦兒,司先生找到了。”
她俏麵歡樂難掩,瞥見趙文煊含笑點了頭,雀躍道:“那實在太好了。”
顧雲錦訝異,男人一貫慎重嚴肅,便是這般略微閃現情感的時候,在外亦是絕無獨一的。
司先生目光靈敏,一眼便知趙文煊是長年習武之人,依著他的體格,如果全無異處,他應當更加健旺纔是,現在脈息雖如常,但對比其人,卻總覺完善一些。
明顯,趙文煊早便印證了這點,他是天子親子,當年沉痾,必定是被太醫署諸人診過脈的。
“能為殿下分憂,鄙人之幸也。”
顧雲錦表示,在當代,哪怕富朱紫家,這遠行也不輕鬆,特彆是走陸路的。
她也不曉得趙文煊是如何做到的,歸正每天出發後不久,男人便進了她的車駕,直到即將打尖時,他再拜彆。
很久,司先生終究肯定了,他睜眼一歎,對趙文煊道:“殿下這是中毒了。”
司先生先細心察看趙文煊的神采,又細細扣問了前兩年的大病之時,他讓趙文煊伸手,悄悄聽了半響脈息。
梳洗過後,趙文煊頭一件事便是在前殿設席,迎遠道而來的司先生。
二人說話間,又坐回原位,司先生拂了拂寬袖,又說:“殿下,此毒施放煩瑣,然肅除亦耗時,且過程很有些痛苦,望殿下早有籌辦。”
趙文煊進宮謝恩時,將摺子遞上,裡頭說,他雖不捨皇父,但無法身負重責,不敢懶惰,現在夏季將至,唯恐大雪封路難行,他應儘早出發,好趕回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