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膝行到袁驍泱身邊,和春花二人又哭又笑,忙忙將袁驍泱扶抱上膝頭。
怪不得不痛不癢。
小丫頭此番對他,倒說得上實足寬和。
城陽大長公主眉頭大皺,眼風又一掃,常青三人架起武王妃母子徑直往外拖。
玉簪花麼……
乾王殿下有潔癖,這是朝中官僚心照不宣的事兒。
事到現在,這謊,顛不破。
袁驍泱支起脖頸,掃視屋內一圈,目光落回李妙麵上,微微一笑,“我冇事……”
玉簪花的花語,是甚麼來著?
世人見狀各有考慮,心下天枰完整傾斜,隻覺被麵前一對璧人怒撒了一臉狗糧。
暈死前的畫麵一幕幕復甦,如走馬燈轉啊轉,轉得他幾近再次脫力,腦筋更加暈眩。
話語擲地有聲,可謂誅心無匹。
世人嘩然,有人不恥,有人可惜,有人歎服。
如果乾王妃的明淨真有半點牽涉,乾王殿下豈會是如許一副雲淡風輕、和順密切的模樣!
那裡鬨出的醜事,那裡的主子就彆想置身事外!
小丫頭對他,向來講不上溫馨。
溫馨,寬和。
賢王笑容更加扭曲,聲音卻低柔了下去,“你可知四嫂嫂摘的是甚麼花?”
蕭寒潛聞言一愣,忙垂下視線掩去乍然浮起的笑意,薄唇貼著小媳婦兒的鬢角,“冇乾係,你擰這一下我先記取,轉頭再好好還給你。”
小丫頭說,他要入坑,她就成全他。
好大好猛的八卦!
她想算計的,他不介懷順著她的意義去做,也成全她一次。
前者職位尊榮,後者放肆冷情。
說罷也不等人表態,甩袖帶著表裡管事魚貫而出。
賢王眉頭倒豎,一把拉住落在背麵的青衣丫環往地上一摜,照著心窩就是狠力一踹,罵道,“聽風就是雨的蠢東西!甚麼臟的臭的就敢往本王耳朵裡灌!倒叫本王憑白給人捏著做筏子,徒惹了一聲腥!”
馮欣愛柳眉亦是倒豎,那裡還管新房忌諱,上前去扶青衣丫環,怒瞪賢王,“你發甚麼瘋!”
李妙聞言倒是又喜又羞又痛,攥著錦帕顫抖著撫上袁驍泱腫起的臉頰,笑中帶淚,又是一陣喊冤叫屈怒嚎哭。
武王妃得以喘氣,偏掙不出常青的鉗製,隻一雙眼瞠若銅鈴,死死盯著李英歌,恨不得在她身上燒出洞來。
李英歌假羞憤變真羞憤,持續嚶嚶嚶。
且不說副角散儘,隻餘幾方配角的客院景象如何,隻說賢王肝火沖沖的回了新房,不睬會此起彼伏的問安道賀聲,抬腳跨進喜房門檻,神采一黑,隻覺滿目喜紅刺痛雙眼,暴喝一聲,“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