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等人表態,甩袖帶著表裡管事魚貫而出。
小丫頭此番對他,倒說得上實足寬和。
一貫溫潤如玉的袁大人,現在被打腫了半邊臉,披頭披髮狼狽瘋模樣,這一笑,隻能稱得上溫潤如屎。
可惜,正一心嚶嚶嚶的李英歌,隻留了個後腦勺給武王妃。
屋內退了大半人,袁驍泱的聲音更加顯出鏗鏘之勢,“請城陽大長公主、乾王殿下,為下官做主。下官十年寒窗,得皇上恩情,纔有紅袍加身。皇上大恩,下官隻求能入宮求見天顏,為本身正名!”
馮欣愛陪嫁的媽媽丫環大驚之下,忙跌跌撞撞搶出門去。
好戲變了味兒,他哪一個都惹不起。
一世人眼神亂碰,當下見機的沉默退場,出了賢王府的門,沉默變喧鬨,不在話下。
這類事體,隻如果個帶把兒的,誰受的了!
世人齊齊調頭。
李妙膝行到袁驍泱身邊,和春花二人又哭又笑,忙忙將袁驍泱扶抱上膝頭。
袁驍泱垂眸,乍亮乍黯的目光儘數掩在稠密睫毛下,垂落視野觸及青轉地上倒映的兩道剪影,鼻端有淡淡的花香繚繞,繞得他腦中一瞬腐敗,目光自成心識的追著那斜長剪影,止於蕭寒潛腳邊。
得虧武王妃並非弱質婦人,卻捨不得對宗子下狠手,且退且防下已是發亂釵斜,描述和畫風都說不出的詭異。
溫馨,寬和。
世人見狀各有考慮,心下天枰完整傾斜,隻覺被麵前一對璧人怒撒了一臉狗糧。
怪不得不痛不癢。
賢王眉頭倒豎,一把拉住落在背麵的青衣丫環往地上一摜,照著心窩就是狠力一踹,罵道,“聽風就是雨的蠢東西!甚麼臟的臭的就敢往本王耳朵裡灌!倒叫本王憑白給人捏著做筏子,徒惹了一聲腥!”
或人在床笫之間偶爾鬨她鬨得狠了,她就擰或人腰側的癢癢肉,專治或人,屢試不爽。
行動輕柔,目光卻如有本色的定定射過來,聲音清冷道,“到底是如何回事兒,還請袁大報酬在場諸位解惑。”
袁驍泱無需人迴應,執簪指向傳來醃臟聲響的方向,盯著武王妃厲聲喝問,“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武王府可敢與君王相提並論!武王府要逼死下官,下官卻不能任人熱誠而死!”
賢王見狀磨牙道,“姑母、四哥稍等,且容我換身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