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長孫伯毅放學時又冇在書院裡找到黎紹,不由非常絕望。
牽著長孫伯毅走進寢室,黎紹才溫聲問道:“派人去給長孫將軍送信冇有?”
長孫伯毅也不管這是龍床還是甚麼床,黎紹讓他坐,他就走疇昔在黎紹身邊坐下,一點兒躊躇都冇有。
“是。”黎紹垂下了眼。
身上有了長孫伯毅的重量,黎紹的內心也終究有了離開魔窟的實感,總算逐步安寧下來,身上的傷口還是一陣一陣地疼,但從長孫伯毅身上傳來的溫度卻叫黎紹垂垂地有些犯困,就那樣靠著床尾的柱子、抱著長孫伯毅睡著了。
天子分開以後,黎紹才鬆了口氣,軟綿綿地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長孫伯毅還是睡在他懷裡,彷彿這一整夜都冇有動過一下。
踏出書院的門,黎征一瞥見長孫伯毅就開口說道:“明曉得三皇弟邇來不常在書院,你還對峙每天都來看一眼,還真是不曉得膩啊。”
長孫伯毅還是平靜,道:“甚麼?我說了甚麼?”
天子向來都對黎紹的順服非常對勁,因而笑容滿麵地分開。
長孫伯毅揉著後腦勺,一臉無辜道:“我冇有,他先惹我。”
望著黎征的背影,黎紹抬手在長孫伯毅的後腦勺打了一下:“乾嗎總招惹他?”
而此時,黎紹的手看似是把他握得緊緊的,實際上卻綿軟有力,有點兒力不從心的意義。長孫伯毅眉心一蹙,昂首看著黎紹,張嘴就要問。
黎紹笑著揉亂了長孫伯毅的頭髮,柔聲道:“明天國子監放學以後,你要回府一趟。”
話音未落,六順已經拖著黎紹走到國子監門口的石獅旁,尋了個不輕易被人瞥見的位置安設黎紹坐下。
反倒是比黎征小了整整五歲的黎紹每天都被天子頻繁地召見,偶然是去禦書房,與天子和朝廷重臣一坐就是幾個時候,偶然又不知去處,但不管是誰問起,都有天子替他諱飾。
六順暗歎一口氣,隻好扶起黎紹,緩緩往紫宸殿走去。
“殿下,您很累嗎?”
“聽話,恩?”
黎征這對他有怨,卻又不能把他如何樣,隻好遷怒伯毅,偏伯毅不知認輸,每次被找茬了都要回嘴。
長孫伯毅不滿地撇撇嘴,歪了身子靠在黎紹身上:“我都冇睡……”
“殿下!”六順一個箭步上前,堪堪在黎紹倒地前把人架了起來,“奴婢就說殿下您不能來,您瞧您這神采!殿下您快來這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