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夕撥弄動手邊的盆景,麵上訥訥地如有所思。是時一陣短促的卻腳步聲傳來,她回過神,挑起一邊眉毛望向房門那方,隻聽“砰”的一聲,菱花門便被人猛地推了開。

周景夕隻好又道,“你在嘉峪關時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我命魏芙替你調度身子。如何,傷都好了麼?”

話音方落,房門便哐噹一聲被人推開了,一眾丫環低眉斂目地入內,腳步聲輕巧得幾近於無。此中一個端麵盆的少女梳雙髻,一身淺綠色的襦裙清爽淡雅,不大熟諳,人群中也有冇有魏副將的影子。

周景夕掃了一眼,順手取了幾樣物件出來,兩個捧托案的丫環便垂著頭退了下去。青荑替她挽發,篦子順著柔嫩烏黑的髮絲梳下去,又聽將軍道,“如何冇瞥見魏副將,她人呢?”

房門開啟又合上,腳步聲越來越遠,垂垂便再聽不見了。青荑為公主描好飛眉,一麵替她點胭脂一麵開口,不解道,“殿下,奴婢不明白。這樓蘭女人來路不明,既不會武功又冇甚麼本領,您留她在府上,究竟是甚麼企圖?”

藺長澤垂著眸子微微側頭,大門前的宮燈惶惑如畫照亮他半張臉,他淡淡道,“殿下有事?”

宮中來的男人,不是公公……莫非是錦衣衛?周景夕遲遲地點頭,眉宇間模糊繚繞些許憂色,半晌才道,“我曉得了。事到現在,也隻能副將才氣將事情弄明白了。”說完視野從一屋子的丫環身上掠過,含笑叮嚀說,“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有青荑就行了。”

魏芙打量著公主黑如鍋底的神采,嚥了口口水,摸索著扯了扯她的袖子,乾巴巴地笑道,“殿下,我看這東西您也不如何喜好……乾脆部屬替您還給廠督吧。”

周景夕心頭煩躁,俄然腦筋裡靈光一閃,當即叮嚀魏芙道,“芙兒,你說廠督燕徙了新房?”

青荑心生疑竇,不明白公主是何企圖,麵上卻一絲不露,隻低聲問道,“殿下,本日要描妝麼?”見公主點了頭,便默不出聲地脫手替她上妝。

“殿、殿下……”魏芙滿頭大汗,懷裡抱著個金絲琺琅箱子,撐著腰上氣不接下氣。

她輕笑,“現在我再問你一次,是否真的下定決計要跟隨本將,為本將效力?”

熟諳的麵孔,是她從大漠帶返來的樓蘭女人桑珠。這些日子忙著對付女皇的壽誕和周景辭,倒把這個大活人給忘了。五公主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接過桑珠遞來的麵巾隨便地揩臉,口裡道,“身上的傷如何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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