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耐地轉頭，“另有甚麼事？”
周景夕卻隻是隨便地擺手，扶著額漫不經心道，“算了，你入府光陰不長，出些不對也無可厚非。隻是大燕的都城不比你們樓蘭，凡事還是得謹慎為好。起來吧。”
“南海珍珠？”五公主抿唇，皺著眉頭問道，“他為甚麼要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桑珠抿了抿唇，伏地叩首毫不躊躇道，“奴婢的命是將軍救的，冇有將軍，奴婢早就死在那幾個韃靼人手上了。奴婢誓死儘忠五殿下。”
背麵的笑聲戛但是止，五公主幽幽一記眼刀瞪疇昔，魏芙嚇得立馬不敢再搭腔了。
“……”周景夕渾身一震，瞪大了眸子一臉的不成置信，艱钜道：“搬到……劈麵？”
周景夕心頭煩躁，俄然腦筋裡靈光一閃，當即叮嚀魏芙道，“芙兒，你說廠督燕徙了新房？”
這副笑容看得魏芙毛骨悚然，她搓了搓手臂靠近幾分，猜疑道，“殿下想送甚麼？”周景夕笑眯眯地附耳過來，在她耳畔說了幾個字，她聽後大驚失容，一張俏臉頃刻慘白一片，“這……不大好吧，冇準兒會有殺身之禍！”
聞言，五公主眉頭微微皺起，神采猜疑，“女皇壽誕休朝三日，宮裡的人找魏芙能有甚麼事呢？”她忖了忖，又詰問道，“是宮中的甚麼人要見副將？”
周景夕半眯起眸子反覆這個名字，“魯平……西廠的大檔頭魯平？這位檔頭向來被藺長澤拿來派外差，也難怪青荑不認得。”她說著一頓，愈發不解，“魯平找你進宮，為甚麼？莫非――莫非是藺長澤要見你？”
副將點頭，接著便見將軍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摸著下巴道，“那我們可得再備一份兒大禮，恭賀廠督燕徙之喜嘛。”
燃香嫋嫋從四扇君子立屏上拂過，熏得畫上的梅蘭竹菊如置瑤池。桑珠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兩隻小手不安地揪扯著裙襬，悄悄抬眼，卻見公主微仰著臉，眸子輕合，青荑拿筆蘸了硃砂，柔嫩細緻的筆尖在將軍的眉心勾描花鈿。
頭天早晨下了場大雨，翌日六合晴好。遙遙一道虹霞從穹窿的這頭高出到那頭，院中積水的凹氹反射日光，晶晶瑩瑩一片。幾隻斑鳩從枯樹上直沖霄漢，迎著那輪紅日飛去，很快便化作了天涯幾個墨色的斑點，看不清了。
心中如是思忖，五殿下將書裝歸去，複又重重扣上了箱子。魏芙被那道悶響唬了唬，遊移道，“公主，你籌算親身歸還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