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忙扶著他要一起回花廳去,卻瞥見章敬遠遠地大步走進院門,還未進屋就揚聲道:“父親,您先聽我說!”
“先聽聽你四嬸如何說吧。”陳氏頓了頓,“一會兒你見了她,儘管叫她四嬸,且看她如何迴應。”
這隻是略有點行動,林氏已經開端喘粗氣了,那仆婦倉猝扶住她道:“三奶奶,我們奶奶身子不好,已經病了很多年,不管林老爺林夫人如何勸,她都一心盼著你們返來,前兒一傳聞大爺返來了,接回了老太爺、大奶奶、三奶奶和女人小爺們,就立即催著人駕車送她返來,連父母那邊也顧不上送信了。”
陳氏忙問:“這麼說,厥後你父母曉得了今後……”
明鸞上前一步奪過那丫頭手裡的燈籠,對陳氏道:“我去就行了,看哪家的端方說,早晨做孫女的不成以上祖父院子去處白叟家存候。”又瞪了那小丫頭一眼:“叫你跑個腿罷了,你也推三推四的,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養你做甚麼?!天子賞了宅子奴婢,也賞了莊子,乾脆明兒把你們這些冇用的丫頭婆子都送莊子上乾活算了!”說罷也不睬會她慘白的神采,獨自出了門,直奔東園而去。
她低頭抽泣著,陳氏感慨萬分,明鸞回想當年的景象,連連點頭道:“四嬸這個決定是對的,我們當時候被關在牢裡一兩個月,連吃的飯都是餿的,苦得很,出了牢,又要放逐,一起上走得腿都快斷了。你原本身子就不健壯,冇有身都很難支撐,懷著孩子,搞不好就流產了。和離了,回孃家住著,好歹能保住孩子。”陳氏皺著眉看她,她乾笑了下,小聲彌補一句:“你如果事前跟家裡人說一聲就好了。”
陳氏臉上閃過一絲驚奇之色,接著眼圈就紅了,看了青柳一眼。青柳早已忍不住落淚了,甚麼話也不說,就緊緊扶著林氏。陳氏一眨眼,淚珠兒就往下掉,她趕緊低頭拭去,勉強笑道:“我這就去給老太爺報喜!”
明鸞見她容色蕉萃,神采臘黃臘黃的,雖比林氏安康些,但精力一樣差,心中悄悄感喟。
到了小花廳,明鸞探頭先一步透過那翻開的雕花格窗往裡看了幾眼,隻瞥見裡頭椅子上坐著一個女子,瞧著穿戴隻是平平,遠遠瞧著彷彿非常肥胖,正低聲咳嗽著,她身邊有一個挽著婦人髮髻、穿戴象是仆婦的女子侍立,輕撫她後背,小聲說著甚麼話。
陳氏扶著林氏在椅上坐下,柔聲問:“這幾年你都在甚麼處所?我們雖被放逐去了嶺南,但一起上有人照看,倒也不算太苦,原想著你跟孃家人在一處,總能過得好些,冇想到你竟然病成如許!你……”她躊躇了一下,“你們家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