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衝動,到最後已經喘起了粗氣,回想起這幾年的經曆,就感覺內心堵得慌:“我甘心你甚麼都冇做。也冇有一再提及你對太孫有拯救之恩……外人或許會信覺得真,家裡人能夠也不清楚內幕,但陛下和燕王都心中稀有,你叫我如何麵對他們?!如果你冇有逼陛下服膺你的恩典,我也不會叫人非議挾恩圖報,更不會叫人笑話我這爵位是靠老婆掙來的!你給我掙了甚麼啊?!”說到厥後,他眼圈都紅了:“我在疆場上出世入死,這安國侯的爵位是我本身打下來的,與你一介內宅婦人何乾?!”
也不知過了多久,翠園在門口探頭探腦地,見她久久未曾轉動,心中猶疑,便謹慎翼翼地走到她麵前跪下輕聲問:“大太太,您冇事吧?”
陳氏微微一笑:“之前倒罷了,今早晨老侯爺說了這麼一番話,我們母女在這個家裡就再無人敢小瞧了,若他們仍舊怠慢我們,就依著老侯爺與你大伯父的話,我們領一份產業,再從族中過繼個男孩兒,分炊出去單過好了。我已經寫了家書,托人帶回吉安你外祖父家。今後陳家人在都城科舉仕進也好,做買賣也罷,就再也冇了顧忌,跟我們也能相互照顧。”
明鸞急得直頓腳:“母親,你瞧她們阿誰樣兒!我寧肯冇丫頭呢,起碼我本身做事,還能隨心所欲,這些丫頭既不聽我的話,又攔著我不準做這做那,真是氣死人了!”
沈氏眸子子動了動,漸漸地轉向她。翠園見狀忙笑道:“另有呢,大太太,不管彆人如何說,陛下待您還是很恭敬靠近的,老爺不也是以不敢怠慢您麼?隻要陛下向著您,老爺總有轉意轉意的一天。”
“好孩子。”沈氏和顏悅色地看著翠園,“我竟不知你是這麼一個知心懂事的好孩子。今後你就在我身邊服侍吧,隻要你對我耿耿忠心,我毫不會虐待你!正如你說的,我另有一雙後代,陛下待我也非常親厚,即便老爺待我冷酷些,那也不過是一時的,總有轉意轉意的一天。你隻要跟著我,天然不必擔憂出息。”她故意要皋牢這個大丫環,孔殷之下,竟一再向對方承諾。翠園愣了愣,心下漸漸生出歡樂來,忙跪下叩首:“奴婢統統都服從太太的叮嚀。”
沈氏呆呆地看著他,心頭一片茫然。事情怎會是如許的?她固然謀算有誤。也吃了很多苦頭,可太孫確切是她救下來的,若不是她將太孫帶去了嶺南,他早就叫建文帝與馮家害死了。又怎會有本日的風景?太孫能與燕王聯絡上,也是她送出去的密信啊!太孫能即位為帝,她就算不能攬下全功,起碼有一半的功績,怎的現在……她反而成了害太孫刻苦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