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把本身清算得整整齊齊,將本身曉得的安南與北平的環境在腦海中清算了一下,籌辦了說辭,次日一早,便坐上副使派來的馬車,往他家去了。
“我就承諾了,如何?”章寂使力抽回擊杖,喘著粗氣道“我們章家欠陳親家,欠你媳婦很多,既然留她下來隻會讓她受你這孽子折磨,倒不如放了她,讓她過些安生日子。阿敞,你若另有半點知己,就把這和離書給寫了,今後即便我們家遭了禍,也不至於扳連了陳家。”
章寂恨得牙癢癢,若不是還要上衙門上檔子,恨不能立時就將他打個半身不遂。
陳氏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公公?”
章寂雙眼一瞪:“給我寫!你若不寫,就給我滾出去,今後再不是我章家的兒子!我也不會認你!”
章寂歎了口氣:“文虎正往廣州茂升元去呢,能保得一命是一命。你放心,一會兒老三寫完和離書出來,我就押著他陪你一道上同知衙門和百戶所,將該辦的手續都辦好了,再讓老三分開。到時候,即便你仍留在我們家,也算不得我們家的人了。今後你要再嫁也好,削髮也罷,都由得你去。隻是三丫頭年紀還輕,你若拋下她做姑子去,卻叫她依托誰呢?”
明鸞對父母仳離之事一無所知,到了廣州後,她隻歇息了一早晨,第二日便直接催著馬掌櫃幫手向批示副使遞了帖子,那位副使非常吃驚,冇想到章家竟然有人找上門去,立即就召她去私宅相見。
陳氏離了柳同知家,便直接回了茂升元分號,在那邊過的夜。章家父子自回自家,品級二日朝晨,章敞跟著押送軍糧的步隊解纜,分開了德慶,陳氏才從分號搬回章家,仍舊如常日普通做家事,對章寂也到處禮敬,隻是不再稱呼他為“公公”或“父親”,而是改叫“章伯父”。章寂聽了,也無可何如,隻能應了。玉翟內心雖有些觀點,卻也不敢多說甚麼。
章敞頓腳道:“誰不準你酬謝他們了?你當我是那等知恩不圖報的麼?等將來我們家東山複興了,彆說一點子財帛,還他們幾個功名官位又算得了甚麼?!”
章寂眼角瞥見她這模樣,心中暗歎,曉得她主張已定,是不成迴轉的了,即便強求也冇甚麼好處,心中對三兒子更加氣惱又多加了幾分力量:“你給我進屋去,把和離謄寫了,免得再拖累賢媳和親家!”
陳氏有些茫然地搖了點頭:“我不曉得…・・・我現在乃至冇臉回孃家去了,傳聞城西有庵堂,也許……就到那邊去削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