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豎起兩個指頭比出一個“Ye手勢,見馬貴一臉茫然,輕咳一聲,道:“順利過關了。他本來想要拿文虎說事,被我說出他的把柄,就先軟了三分,還一再說甚麼偶然與我們家為敵,隻是美意提示一聲罷了。我隨便對付了幾句,就返來了。馬大哥,我們從速走吧,免得他回過神來,又出甚麼妖蛾子。”
章敞有些急了,卻不知該如何求他諒解,忍不住看了陳氏一眼,想讓她幫著說說好話。但陳氏卻沉著臉,冷聲問:“相公,我想問你,你向知州大人討這個押軍糧的差事時,是如何說的?你為何要將茂升元的存糧獻上去?那是陳家的糧食,與你何乾?!”
章寂看著他的模樣,俄然感覺倦怠萬分,歎了口氣:“我曉得你在想甚麼,自打小馬掌櫃捎了北邊的動靜來,你就一向坐立不安,你二哥在火線,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你也心動了吧?想著此時若找個來由避出去,即便朝廷派人來拿我們,你也有機遇逃脫。可你有冇有想過我們?!如果你走了,家裡隻剩下老弱婦孺,趕上事情連個出麵的人都冇有,你也走得放心?!”
郭釗還要再勸,曹澤民卻先一步開口:“先前我叫你考慮的事,可有結論了?”郭釗神采一變,低下頭去,半晌才慘白著臉道:“二哥的設法,我也能瞭解,實在・・・・…師母原也不是為爭權奪利,才幫忙天子奪嫡的,原是叫天子誤導了,覺得悼仁太子害了先生,纔想著將他撤除,好為先生報仇。現在師母也曉得真正的仇敵是誰了,早已悔怨,若能抨擊天子,她想必也不會在乎甚麼權位吧?”
或許・・・・・・他回到了安然的處所回想起疇昔這幾個月產生的事,感覺他們章家人冇那麼首要了,即便不操心機報個安然也無所謂,是不是?
“人家既然不肯意,也彆強求了。”曹澤民又咳了幾聲,“如果逼得急了,觸怒了她,豈不又添了你的罪惡?即便是先生泉下有知,也不會歡暢的。我瞧這章三女人是個聰明無能的孩子,你彆惹她,儘管敬著她就是,若今後有能幫得上忙的處所,我們悄悄兒幫一把好了,也是賠償一番的意義,卻不必叫她曉得。”
陳氏閉了閉眼睛,自嘲地笑笑,回身跪倒在章寂麵前:“兒媳不孝,請公公做主,兒媳・・・・・・要與相公和離!”
德慶,九市鎮外的村莊。
章寂有力地擺擺手:“罷了,不必再說,你是我兒子,既有望逃脫,我也不會硬要留你下來,你去吧,臨行前不必來見我。”說罷扭過甚去,不肯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