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澤民苦笑:“我原想著,若能畢生在德慶那處所為百姓做點實事,也算是了償了我的罪惡,隻可惜,不管是那邊的漢人還是瑤民,教養有州同柳信文,脫貧有茂升元與章家,能做的事都有人做了,我卻甚麼都冇乾成,實在忸捏得很。我也想明白了,如果我另有點才氣,能為大明百姓做點甚麼,又何必吝身?至不濟,也不過是放棄這副臭皮郛罷了。”
德慶,九市鎮外的村莊。
章寂看著他的模樣,俄然感覺倦怠萬分,歎了口氣:“我曉得你在想甚麼,自打小馬掌櫃捎了北邊的動靜來,你就一向坐立不安,你二哥在火線,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你也心動了吧?想著此時若找個來由避出去,即便朝廷派人來拿我們,你也有機遇逃脫。可你有冇有想過我們?!如果你走了,家裡隻剩下老弱婦孺,趕上事情連個出麵的人都冇有,你也走得放心?!”
曹澤民淡淡一笑,扯開了話題:“你部下若另有得力的人,叫他們多多探聽北平的動靜吧。
曹澤民卻道:“且不忙著攪和,我們先聯絡了流落各地的師兄弟再說,如有體例將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出來最好,連我們手底下的財產,也要收攏收攏,把那些無關緊急的先收了,等事情過後再重新開起來。現在我們人手太散了,想要做甚麼也不便利。”
章寂啐他一口:“你當我不曉得麼?知州本來不過是安排你將學宮裡積年陳腐的文籍清算一番,那都是幾十年上百年的舊書了,積了一尺灰,又不是甚麼珍本,誰耐煩清算它?你花點時候整一整就能撈個功績返來,還賣了學宮的好,叫人家學官與門生們都能念你的情,來歲應童生試就更輕省了。可你卻恰好推了這麼一個上好的差事,非要押送軍糧去安南邊疆,明天就解纜了,你還不肯向我開口,你到底打著甚麼主張?!”
朱翰之大抵很討厭這些人吧?不過,隻要能對於建文帝,多收幾個炮灰又有甚麼要緊?隻當是了償舊債了。
明鸞豎起兩個指頭比出一個“Ye手勢,見馬貴一臉茫然,輕咳一聲,道:“順利過關了。他本來想要拿文虎說事,被我說出他的把柄,就先軟了三分,還一再說甚麼偶然與我們家為敵,隻是美意提示一聲罷了。我隨便對付了幾句,就返來了。馬大哥,我們從速走吧,免得他回過神來,又出甚麼妖蛾子。”
“人家既然不肯意,也彆強求了。”曹澤民又咳了幾聲,“如果逼得急了,觸怒了她,豈不又添了你的罪惡?即便是先生泉下有知,也不會歡暢的。我瞧這章三女人是個聰明無能的孩子,你彆惹她,儘管敬著她就是,若今後有能幫得上忙的處所,我們悄悄兒幫一把好了,也是賠償一番的意義,卻不必叫她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