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寂看著他的模樣,俄然感覺倦怠萬分,歎了口氣:“我曉得你在想甚麼,自打小馬掌櫃捎了北邊的動靜來,你就一向坐立不安,你二哥在火線,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你也心動了吧?想著此時若找個來由避出去,即便朝廷派人來拿我們,你也有機遇逃脫。可你有冇有想過我們?!如果你走了,家裡隻剩下老弱婦孺,趕上事情連個出麵的人都冇有,你也走得放心?!”
郭釗一愣,抹了一把臉,眼中暴露疑問:“燕王?二哥看好他?可他是太祖的孫子,先帝之侄,血緣怕是遠了些。”
郭釗聽出了幾分意義,有些衝動:“二哥,你終究想通了?!不再反對我們拉天子下來了?!”
陳氏閉了閉眼睛,自嘲地笑笑,回身跪倒在章寂麵前:“兒媳不孝,請公公做主,兒媳・・・・・・要與相公和離!”
“誰說他必然要坐上那把椅子?”曹澤民低咳幾聲,今後躺倒,“現在他有兵有糧,也馳名譽,又與天子成水火之勢,若真有反心,先帝諸子中,也不是冇有可作傀儡之人。我們且看他如何行事,到了恰當的時候,加一把火就好……”
明鸞在船尾看著郭釗他們的船越來越遠,微微嘲笑一聲,心想方纔罵他那番話也不知有效冇用,但不管如何說,歐陽倫留下來的這批人手還是有點能量的,就算不能策反他們,收為己用,好歹也不能叫他們持續做建文帝與馮家的嘍囉。可惜她跟這些人冇甚麼友情,又身有要事,更不耐煩跟他們磨嘴皮子,等將來離開險境,不知能不能跟燕王府和遼東那邊聯絡上,如果能,到時候再跟大伯父章敬或是朱翰之捎個話好了。歸正這幫人如果光憑他們本身,也冇甚麼作為,凡是想要給歐陽倫報仇,撤除真正的凶手,不依托真正有望坐龍椅的人是不成的。隻要他們不是灰了心,想著持續象現在如許苟延殘喘、得過且過,遲早會曉得甚麼樣的挑選才最精確。
明鸞回到自家船上,長長歎了口氣,方感覺雙腿有些發軟早已等待多時的馬貴忙迎上來:“如何?還算順利麼?”
明鸞豎起兩個指頭比出一個“Ye手勢,見馬貴一臉茫然,輕咳一聲,道:“順利過關了。他本來想要拿文虎說事,被我說出他的把柄,就先軟了三分,還一再說甚麼偶然與我們家為敵,隻是美意提示一聲罷了。我隨便對付了幾句,就返來了。馬大哥,我們從速走吧,免得他回過神來,又出甚麼妖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