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彥訝然挑眉,旋即又瞭然悵歎。
先前鎮國公能為了脫歡的句誘騙就不吝以身犯險,前去雀子山救援被俘瓦剌的故舊,現在見了當時的“故交”,想起以往各種,不免感念不已。
韓彥見狀無法,隻得趁著倒酒的工夫,悄悄在酒中加了些料,免得鎮國公一向這麼喝下去,真的傷了身材。
韓彥長歎一聲,將本身的酒碗斟滿,又陪他走了一個。
“有些年初了吧。”韓彥一聞就曉得,“少說也得有十年往上了吧。”
舒予訝然昂首,又蹙眉擔憂地問道:“不會有事吧?”
舒予瞭然點頭,和韓彥一起將鎮國公攙扶到床上躺下,又給他蓋上薄被。
鎮國公此番前來找尋韓彥喝酒,明顯以私交論,以是也不必拘泥那些主帥臣屬的瞭解。
韓彥擺手反對了她的發起,低聲道:“鎮國公乃是一軍主帥,喝成這個模樣,嚴肅安在?本日就讓他臨時歇在帳中吧。你與我搭把手,把人送到床上去。”
清冽甘醇的酒香立即滿盈開來。
韓彥笑笑,接過鎮國公手裡的酒罈子,將鎮國公讓入帳內。
他地點意的那些人,隻怕這會兒早就成了一把枯骨,不曉得被扔在草原的哪一個犄角旮旯了,膏潤著瓦剌的水草,至死也不能魂歸故裡……
韓彥笑著點點頭,表示舒予不必擔憂,他自有分寸。
這麼久了!
“空肚喝酒傷身,你們倆好歹先吃兩口菜墊墊。”舒予一麵將托盤上的小菜放在桌上,一麵笑著勸說道。
他就說嘛,此次對戰脫歡,己方大獲全勝,鎮國公即便是見到“故交”有所感念,也不至於借酒澆愁。以鎮國公的性子,應當是想方設法地迎回那些忠臣良將纔對。
鎮國公也不說話,端起麵前的酒碗和韓彥碰了杯,抬頭一飲而儘。
趁鎮國公不備,舒予緩慢地瞪了韓彥一眼,責備心疼之意較著。
此生能有這麼一朵文武雙全、誌趣相投的解語花相伴。
說著便回身去繁忙了,將空間留給這師兄弟倆。
這酒一下肚,話匣子也就翻開了。
“喝成這個模樣,如何回主帳那邊?”舒予愁得直皺眉,“要不找衛大人……”
舒予內心一驚,趕緊三步並做兩步小跑疇昔,擔憂地問道:“他這是如何了?先前還好好的……”
鎮國公猶自沉浸在得聞凶信的龐大哀痛當中,並冇有看到韓彥和舒予的這番小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