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本日返國的王繼高在瓦剌軍中的那位內應，觸到了鎮國公的悲傷事。
“喝成這個模樣，如何回主帳那邊？”舒予愁得直皺眉，“要不找衛大人……”
鎮國公猶自沉浸在得聞凶信的龐大哀痛當中，並冇有看到韓彥和舒予的這番小行動。
他就說嘛，此次對戰脫歡，己方大獲全勝，鎮國公即便是見到“故交”有所感念，也不至於借酒澆愁。以鎮國公的性子，應當是想方設法地迎回那些忠臣良將纔對。
他很想酣醉一場，醉後就不必再想著那些垂垂恍惚的麵孔，不必再震驚憂憤又無可何如了。
“那你睡那裡？”舒予問道。
如果常日，他一小我就能搞定了，但是今晚他也喝了很多酒，固然不至於醉倒，卻也早已微醺。
韓彥微微一笑，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又衝劈麵抬了抬下巴。
此生能有這麼一朵文武雙全、誌趣相投的解語花相伴。
三十年前，先帝禦駕親征，不幸被俘……
“那些大人們果斷不肯折節奉養二主，以是脫歡繼位以後，就立即將他們全數殛斃，拋屍荒漠……”
舒予見狀，笑道：“我去炒倆小菜。”
這麼久了！
舒予端著小菜出去時，正瞥見鎮國公和韓彥二人你一個我一個地空肚喝酒，想到韓彥才方纔病癒的身材，不免有些擔憂。
但是不曉得為甚麼，他越是想醉，就越是復甦，兩罈子酒喝了大半，腦筋裡繞來繞去的還是是那些昔日的容顏，和從瓦剌逃回的舊年兵卒的那句話：
韓彥端起酒碗，笑道：“我敬師兄一個。”
鎮國公雙眼迷濛，聲音哽咽。
鎮國公此番深夜前來找他喝酒，明顯是借酒澆愁來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地陪他醉一場，酒醒過後，就該乾甚麼乾甚麼，重新擔當起庇護邊疆安寧的重擔了。
以是，脫歡前次說甚麼隻要他敢去雀子山赴約，贏了以後便能夠將故舊迎回大周的話，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罷了。
他地點意的那些人，隻怕這會兒早就成了一把枯骨，不曉得被扔在草原的哪一個犄角旮旯了，膏潤著瓦剌的水草，至死也不能魂歸故裡……
鎮國公也不說話，端起麵前的酒碗和韓彥碰了杯，抬頭一飲而儘。
韓彥笑笑，接過鎮國公手裡的酒罈子，將鎮國公讓入帳內。
舒予內心一驚，趕緊三步並做兩步小跑疇昔，擔憂地問道：“他這是如何了？先前還好好的……”
卻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