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私戴帝冠,但是誅九族的大罪。
朱祐樘點頭,道:“你說。”
想來張鶴齡本身也知此事為大不敬,是以說著說著,便愈發冇了底氣,聲音亦是愈發低。
這張鶴齡每說上幾句話,聲音便是愈發藐小,叫朱祐樘聽得也不大清楚,他隻聽聞張鶴齡是遭了金瓜重擊,便問道:“可曾見著,是何人持金瓜傷你?”
且不說如此,昨夜那何鼎持金瓜將他打得頭破血流,並非小傷罷了,那何鼎一聲不吭。將他偷襲。且打完了便拍拍屁股走人,僅是留下一句他也冇聽得清楚的話。想當時四下無人,他倒在地上。並無人瞧見,本來聽天由命,倘若不是值夜的侍衛至此巡查,及時將他送往承德郎太病院救治。那他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張鶴齡恰好跪著雙膝也是生疼,加上頭暈目炫,便是更加不肯再跪著。現在朱祐樘喚他起家,他便也不推讓。隻是微微垂首,道:“謝姐夫。”
再者,他也知此回雖是來告狀的,卻也不能直接表白情意,倘若不事前請罪,隻怕要惹了朱祐樘的討厭,就如幾年前,他教唆妻弟放火燒了周家巷子一事,當時張均枼便教過他,若要告狀,得先請罪。
何鼎夙來不懼權貴,現在聽聞張均枼如此說,雖有一絲駭怪,卻也是安閒不迫,便也未曾接話,亦冇有回身看她,更莫說叩首施禮。
“奸佞之人?”朱祐樘聽聞何鼎暗指張鶴齡是奸佞之人,心中也頗感不適,便淡然詰問道:“你口中這奸佞之人,何故不明指,非得暗指,朕一貫愛好直言不諱之人。”
張鶴齡點頭,應道:“嗯。”
張鶴齡抹了把眼淚,而後抬開端,言道:“我昨夜喝多了酒,見你離席時將帝冠擱置,一時胡塗,戴了你的帝冠……”
何鼎走至大殿正中心,便屈膝跪地,垂首施禮,言道:“奴婢,叩見陛下。”
張鶴齡見機欲要逢迎,開口正想跟著怒斥,卻聽聞張均枼自殿外快步走近,言道:“好一句與你無乾!”
朱祐樘聽聞何鼎此言,自知他唾罵張均枼,天然強忍不住,一時候拂袖,桌案上的奏本儘數落地,隻聽他怒道:“夠了!”
朱祐樘淡然一笑,言道:“此事朕已有耳聞,方纔也責備過壽寧侯,何況你昨夜又以金瓜鞭撻,此事便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