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徽展開了眼睛。“不是說有急事嗎？”
夏侯徽瞥了司馬師一眼。“你心虛了？”
“九品官人法？”德陽公主黛眉輕蹙，沉吟了半晌，手指輕叩。“這件事觸及太廣，你可要謹慎些，不成操之過急。”
“不過，你能獲得陛下的承認，也是一個好動靜。我們這位陛下啊，實在有些讓人摸不清脾氣。彆的不說，俄然召雍丘王來朝，雍丘王到了京師，他又不睬不問，究竟是甚麼意義？”
“彆人說甚麼並不首要，重如果的陛下召雍丘王父子進京，有能夠起用雍丘王，阿舅有能夠落空兵權，離任還朝，今後像陳長文一樣賦閒。”
司馬師眼神閃動，欲言又止。他低下頭，看著夏侯徽的手。“他如果在雍丘，天然掀不起甚麼風波。但是到了京師，那就不好說了。你曉得麼，他曾對昭伯說，你父親征南大將軍歸天，太初不能繼其位。如果大將軍過世了，昭伯能不能擔當大將軍的權勢。如果大司馬再出甚麼不測，而長思又不能代替的話，宗室領兵的常例被突破，對大魏江山倒黴。”
夏侯玄很無語。
“喏。”
德陽公主本想推開曹苗，聽了這句話，心中不軟，隻好由曹苗抱動手臂。
夏侯玄苦笑，卻不敢等閒頒發定見。他曉得母親在想甚麼。母舅曹真身為先帝托孤大臣之一，卻被天子派到長安，闊彆中樞，再加上父親夏侯尚早逝，對朝廷的影響漸微，母親身然不甘心，但願他能更進一步，擔當父親、母舅的權勢，成為第三代重臣。
德陽公主看著曹苗消逝的方向，撫著方纔被曹苗抱過的手臂，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德陽公主設席接待曹苗，夏侯玄陪坐。
“明天又談了些甚麼新題？”
當然曹苗的生母崔夫人也不在她眼中，兩人另有過明爭暗鬥。隻不過崔夫人已經死了多年，那點小恩仇早就煙消雲散。現在看到神智不太健全，言語間另有些稚氣的曹苗，心中更多的是顧恤，隻感覺他說得有理，並不計算他的失禮和冒昧了。
夏侯玄目瞪口呆，手足無措。
夏侯徽沉默了半晌，俄然說道：“阿舅能拖住陸遜嗎？這時候可不能授人以柄。”
夏侯徽頭上裹著暖額，半靠在榻上，閉目養神，手邊放著一卷書。聽到司馬師的腳步聲，她冇有展開眼睛，隻是嘴角挑起一道淺淺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