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俊朗的臉上暴露一絲戲謔。“哪有甚麼急事。他被阿誰瘋王子突破了鼻子,見了血。”
司馬師點點頭,一聲輕歎。
“散了。”
司馬師低著頭,眼角一陣抽搐,半晌才道:“兵不厭詐,我阿翁也隻能極力而為,不敢確保。你也曉得的,這陸遜慣於用詐,先是騙了關羽,厥後又騙了劉備,誰敢包管他不會再來一次?”
夏侯玄很難堪,起家離席。“母親經驗的是,我必然銘記在心。實在這些天,我也冇閒著。前些天上了個關於九品官人法的奏疏,陛下已經看了,說是有些觀點,命我再上書,詳細講解。明天本籌算去和子元、媛容議議,冇曾想,碰到了這件事。”
夏侯徽沉默了半晌,俄然說道:“阿舅能拖住陸遜嗎?這時候可不能授人以柄。”
司馬師拉起夏侯徽的手,悄悄撫著。“媛容,你說,他是真瘋,還是裝瘋?”
司馬師眼神閃動,欲言又止。他低下頭,看著夏侯徽的手。“他如果在雍丘,天然掀不起甚麼風波。但是到了京師,那就不好說了。你曉得麼,他曾對昭伯說,你父親征南大將軍歸天,太初不能繼其位。如果大將軍過世了,昭伯能不能擔當大將軍的權勢。如果大司馬再出甚麼不測,而長思又不能代替的話,宗室領兵的常例被突破,對大魏江山倒黴。”
夏侯玄很無語。
“明天又談了些甚麼新題?”
夏侯徽沉默半晌。“令媛之子,坐不垂堂。他與瘋子做口舌之爭,自取其辱。”
夏侯徽展開了眼睛。“不是說有急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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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瘋又如何,裝瘋又如何,莫非還能掀起甚麼風波不成?”
曹苗跳得累了,一屁股坐在德陽公主身邊,抱著德陽公主的手臂。“公主,你可得管管太初,彆再和鄧颺那些人一起廝混。二十歲的人了,該乾點閒事,為陛下分憂。整天清談有甚麼用?這大魏江山是打出來的,不是清談談出來的。”又轉頭看著夏侯玄,語重心長地說道:“太初,你們要儘力啊。”
“喏。”
夏侯徽頭上裹著暖額,半靠在榻上,閉目養神,手邊放著一卷書。聽到司馬師的腳步聲,她冇有展開眼睛,隻是嘴角挑起一道淺淺的弧。
德陽公主連連點頭。“你說得對,你說得對,轉頭我催促他。”一邊說一邊狠狠的瞪了夏侯玄一眼。
司馬師苦笑。“連一個瘋子都這麼說,朝中會有多少人猜忌我父子,這不是明擺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