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夫人出言諷刺無憂與世民情深,無憂更是羞得臉紅如玉。
秀寧瞪大眼:“你是說……父……”
無憂斂眉:“恰是。皆因夫君離府前,曾著意叮囑無憂,凡是諸事,一應均以便利謙遜諸位伯叔姑嫂為上。加上無憂暗思三叔直性兒,四叔開朗,均是蕭灑之人,辦理家務這些小事,隻怕他是不在心上的。加上新近府內,又進了好一批新侍,三叔四叔房中無人,隻怕是使喚不當,奉侍不周。心下便想著,身邊倒另有兩個侍女,是自無憂舅公家裡陪來的,雖亦屬唐國公府新侍,卻倒也不算笨拙,故而便命花言先領了去給三叔四叔瞧。若三叔四叔瞧得上便留下。誰知四叔處已有良婢,無憂便命花言前去叨教嫂嫂,得了準事,便將濁音那丫頭,劃與三叔房裡了。”
恰在此時,紅袖取了禮品前來,秀寧不欲母親悲傷過分,便笑著接了禮品親奉至無憂麵前道:“好嫂子,可彆哭了,且看秀寧與你何物?”
無憂到時,小姑唐國公府小娘子秀寧,正在為母親親身妝麵。見到新嫂到來,當下倉猝起家,以姑嫂禮與這新嫂見了麵。
竇夫人自從誕下秀寧以後,便一向體虛不堪。近年來,府內諸事已漸自交與長媳鄭氏打理。惜這長媳雖自幼便習得管理一門一府的手腕。然終是淺顯貴家之用,卻適不得這唐國公府偌大的財產,尤是近期,因唐國公府盍府出征之故,府內諸事煩雜,鄭氏更加顯得力不從心。
秀寧母女見無憂如此溫婉之人兒,卻如此豪情,更加愛好。
秀寧固然愛重無憂,但畢竟與無憂瞭解不久,故而之前一向覺得,這長孫無憂觀音婢,隻不過是個賢淑良德的大師閨秀罷了。便是世民將剋日無憂助力所成之事奉告於她時,她也隻覺是二哥過於看重無憂,纔多加裝點。然本日一敘,秀寧才發覺,麵前這明麗無方,賢淑和順的小女子,竟然模糊有鳳威之格。
無憂竇氏收了淚,去看那秀寧當作寶貝普通捧在手心之物時,不由齊齊發笑――本來,竟是一把鑲珠嵌寶,小巧小巧卻又極其鋒利的匕首。
秀寧皺眉,難以置信:“可……但是她……但是我母親……”
心下更是感愛,便道:“我還道二哥談笑呢,本日才知,姐姐公然分歧凡女。那,依姐姐看來,此女是對四哥,動了真情?”
故而,說不得將愛女秀寧及笄之禮一推再推,隻待秀寧幾位兄長,能夠尋得良妻,助鄭氏一臂之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