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寧母女見無憂如此溫婉之人兒,卻如此豪情,更加愛好。
無憂慘笑,道:“公然是秀寧知機。不錯,本來,我也隻想做個愚笨無知的貴家小娘子,無憂無慮,渡此平生。但是那昏君,竟隻因一張皮相,便多次苦苦相逼,不但害得我扳連母兄,被逐出長孫府,受儘流浪之苦,還幾次三番欲將我與母親二人淫辱後快……更甚者,幾次事不成,他便對我兄長、伯父、舅公……乃至是我敬愛的鳳郎,多番也曾在他淫威之下,幾難活命……”
秀寧固然愛重無憂,但畢竟與無憂瞭解不久,故而之前一向覺得,這長孫無憂觀音婢,隻不過是個賢淑良德的大師閨秀罷了。便是世民將剋日無憂助力所成之事奉告於她時,她也隻覺是二哥過於看重無憂,纔多加裝點。然本日一敘,秀寧才發覺,麵前這明麗無方,賢淑和順的小女子,竟然模糊有鳳威之格。
恰在此時,紅袖取了禮品前來,秀寧不欲母親悲傷過分,便笑著接了禮品親奉至無憂麵前道:“好嫂子,可彆哭了,且看秀寧與你何物?”
秀寧皺眉,難以置信:“可……但是她……但是我母親……”
無憂微考,緩緩點頭道:“一定。此女固然看似虛華,然倒是個有主張的。再者,她與昏君暗裡相授,那昏君固然無道,但儀容堂堂,又兼之才調**……相較之下,她必放心向昏君。故而,委身於四叔,隻怕是一時之計。若無憂冇有看錯,隻怕她盯著的,倒是唐國公府中,更上位之人。”
秀寧卻不覺得然道:“母親這話便差了,方纔嫂嫂才說,不愛之物,贈與不喜之人。秀寧正因極愛重嫂嫂,纔將這敬愛之物送與嫂嫂呢!”
竇夫人出言諷刺無憂與世民情深,無憂更是羞得臉紅如玉。
說著,她一麵向前走幾步,背對秀寧,眼中已然是一片恨火滔天:
方纔走出房門不遠,秀寧便命侍女們莫要近前。無憂見她神情凝重,知必有要事相商,便令了花言遠遠地望著,莫教人聽了去。
竇夫人聞言大喜,伸手將無憂摟入懷中道:“好,好,公然與你母親普通的機慧通透,至性至情的好孩子。好……”
秀寧,我歸寧之日,那畜牲便設下計來,要借我之名,害我父係,誅我夫族,謀我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