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務實製義(下)[第2頁/共3頁]

高拱看到這一段,麵前一亮,讚道:“好!氣勢舒達,意無餘蘊,如同久寒以後痛飲一壺溫酒,通體泰然也!”

他身後的高拱看了這句,不由感到更深,麵上的笑容也垂垂隱去,暗道:是啊,太嶽,當年我與你不也是這般,一起‘仰參天時,俯察人事,而中度吾身’?隻是現在你我都當大“用”,也各施其“行”,本覺得是雲開月明之局,誰料豔陽之下,卻總有浮雲蔽日,這究竟是誰的錯呢?

高拱長出一口氣,點頭道:“看來這半年來,你固然諸事旁雜,但這正學倒也未曾放下,我心甚慰。如此,你能夠去見東野了。”

此時高務實思路已順,文章已展,毫不躊躇持續往下寫道:

人有積一心之靜觀,初無所試,而不知彆人已識之者,神相告也。故學問誠深,有一候焉,不容終秘矣。”

高拱雖不以時文見稱於世,但他堂堂當今實學之宗師,昔年也是二甲前茅的時文根柢,更兼耐久擔負學官、出監考評,對於批評時文製義天然有其獨占的觀點。

高務實不慌不忙寫下的這兩段,叫做提比。他用“回乎”二字領起,乃以無上文,故直接入題。因為孔子對其弟子一概直呼其名,而顏子名回,字子淵,以是此處不能說“淵乎”,而隻能說“回乎”。

“汲於行者蹶,需於行者滯。有如不必於行,而用之則行者乎,此其人非複功名中人也。一於藏者緩,果於藏者殆。有如不必於藏,而舍之則藏者乎,此其人非複泉石間人也。”

高拱在他身後見了,微微一笑,然後又有些皺眉。倒不是行文有甚麼題目,而是這中二比的思路和用語,未免過分慎重了一些,涓滴看不出乃是少年人的文章,倒像是三十而立以後的成人所寫就。

這句叫做過接,用於中比以後,也就是過到題之末句“惟我與爾”,緊接後比,用後代的話說就是承上啟下,冇甚麼太多可說。

現在他寫得順手,又持續寫道:“而吾因念夫我也,念夫我之與爾也。”

“回乎”下為起二比,每比七句,句數多少是冇有定命的,中後比也是如此,但普通而言起比不宜太長,太長則會侵犯中後比的職位。企圖在題前“我、爾”二字迴旋,輕逗用舍行藏而不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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