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務實製義(下)[第1頁/共3頁]

“汲於行者蹶,需於行者滯。有如不必於行,而用之則行者乎,此其人非複功名中人也。一於藏者緩,果於藏者殆。有如不必於藏,而舍之則藏者乎,此其人非複泉石間人也。”

以是現在高拱臉上一向掛著笑容,他感覺高務實已經明白本身出這題之前所提示的意義:郭東野行文,立論剛正,不飾辭藻,以安靜中見雄渾,於無聲處聽驚雷。你若想得他看重,像之前那樣靠一些“小點子”是冇用的,因為在郭東野眼中,“機警”未見得是個褒義詞,隻要當真、勤懇、用心這一類詞纔是。

高務實也鬆了口氣,問道:“三伯覺得侄兒何時去為好?”

“惟我與爾攬事物之歸,而確有以自主,故一任乎人事之遷,而祇自行其性分之素。此時我得其為我,爾亦得其為爾也,用舍何與焉,我兩人長抱此至足者共千古已矣。

不太高務實曉得高拱這一題所考校的重點就在於“堂堂正正”,也就是考他的根基功,是以天然不會省去這兩小比。

唉,你行事如此操切陰狠,倘若真無人壓抑,隻怕將來縱有功業,也難逃身後罵名呀。

這兩段乃是後二比,是最見事理的部分。普通來講,每比八句,是因為此文中比略長。如果中比較短,則後比之文,能夠縱情馳騁,常常至十餘句,乃至二十句者也有。

此時高務實思路已順,文章已展,毫不躊躇持續往下寫道:

高拱看到這一段,麵前一亮,讚道:“好!氣勢舒達,意無餘蘊,如同久寒以後痛飲一壺溫酒,通體泰然也!”

惟我與爾參神明之變,而適應無方,故雖積乎品德之厚,而總不爭乎氣數之先。此時我不執其為我,爾亦不執其為爾也,行藏又何事焉,我兩人長留此不成知者予造物已矣。”

不過,高務實這段話卻讓高拱走了一下神,想到了本身與張居正的乾係。

高務實微微一笑,寫下最後一句,也就是束股:“有是夫,惟我與爾也夫,而斯時之回,亦怡然得沉默解也。”

他身後的高拱看了這句,不由感到更深,麵上的笑容也垂垂隱去,暗道:是啊,太嶽,當年我與你不也是這般,一起‘仰參天時,俯察人事,而中度吾身’?隻是現在你我都當大“用”,也各施其“行”,本覺得是雲開月明之局,誰料豔陽之下,卻總有浮雲蔽日,這究竟是誰的錯呢?

人有積一心之靜觀,初無所試,而不知彆人已識之者,神相告也。故學問誠深,有一候焉,不容終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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