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暘等人在一旁看得清楚,哱承恩如許較著的搶功,實在讓人很無語。
對於哱承恩吃人一樣的歹意,哱雲彷彿未覺,躬身朗聲道:“謹遵寄父鈞命,定當儘力以赴,以競全功!”
“你肯定?”哱拜揚起眉頭看著張惟忠,陰沉的調子近乎不成置信。
張惟忠固然軟弱卻不是胡塗人,低下了頭深思了半晌,臉上紅褪白來此起彼伏。
這玩的投命狀麼?
“土文秀,由你收回佈告,曉諭城中百姓,黨馨等人刻薄待下,剝削軍餉,我等百忍之下已無活路,不是我等要反,而是官逼而反,不得不反!”
“你的這條路走不通的,時到現在,大明朝是容不下你了,回你的草原上去罷,彆再禍害百姓禍害你自個啦。”
張惟忠和其他幾名官員早就駭得呆了,目光板滯,儘是絕望之色。
哱承恩熱血盪漾,大聲道:“阿瑪放心,兒子必然拿下中衛,打散廣武營。”
神采垂垂變得烏青的哱拜的手已經握了起來。
哱拜俄然如狼嗥般大笑三聲,“來人,將這些狗賊的全數割了下來,掛在城門上示眾!”
哱雲悄悄笑了一聲,哱承恩狠狠的抬起眼盯著他,卻見哱雲眼底儘是濃濃的諷刺,哱承恩的眼睛已經紅了。
當時地上一地死屍,暗褐色的鮮血流得到處都是,此時張惟忠反倒冇有先前的忐忑不安,一臉安靜的望著向著自已走來的哱雲。
“張大人,哱雲有個要求得勞您一下台端,不知你應是不該?”
“我們瞭解多年,你是蒙人,初來時冇少受我們的欺負白眼,論殺場建功,我確切不如你,實在我這個總兵的位子早就該你做了。”
這一番話說半截時,哱拜的眼睛已經亮了。
哱雲烏黑的眼裡有莫名的光跳動,劉東暘、土文秀等人神情龐大,不知為何心頭都有一種兔死狐悲觀的感受。
張惟忠鮮血流儘,一張臉已變得蠟黃,嘿嘿的笑了幾聲:“哱拜,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哱雲一向悄悄看著張惟忠,不自主的挪開了視野,心底暗自感喟一聲。
哱承轉走到門口,俄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狠狠的盯了哱雲一眼。
伏在地上的張惟忠勉強翻身坐起,鮮血已將他身上的硃紅官袍染得儘濕。
“劉東暘,派人快馬加急,速去聯絡火赤落、卜失兔,讓他們敏捷出兵助我,事成以後,花馬池一帶千裡之地儘數歸於他們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