哱拜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挪向哱雲，“老二，你帶一萬兵馬，明日兵發玉泉營，拿下後不要停，持續攻打靈州。”
“不必客氣啦！”張惟忠緩緩站了起來，臉上慘白換成了一種古怪的潮紅，但是腰桿已經挺得很直，搖了點頭：“哱拜，你想要的我做不到。”
張惟忠鮮血流儘，一張臉已變得蠟黃，嘿嘿的笑了幾聲：“哱拜，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看到貳心口處插著那枚鋒利鋒銳的硯台碎片，哱拜歎了口氣，低聲道：“你要曉得，寧夏城裡大家可殺，但是我獨一不肯親手殺的人就是你。”
“你說的對，在這寧夏城裡最體味我的人是你，你冇說錯我就是窩囊廢，我一輩子即怕死更怕痛，貪花好色愛財好酒，這輩子最金貴的就是這條命了。”悄悄歎了一口氣，臉上略過一絲痛苦之色。
這一番話說半截時，哱拜的眼睛已經亮了。
張惟忠固然軟弱卻不是胡塗人，低下了頭深思了半晌，臉上紅褪白來此起彼伏。
哱拜握緊的拳頭已鬆了開來，澀聲道：“冇人堵著你的嘴，有甚麼話你就說吧。”
對於哱承恩吃人一樣的歹意，哱雲彷彿未覺，躬身朗聲道：“謹遵寄父鈞命，定當儘力以赴，以競全功！”
哱雲鼓掌笑道：“張大人公然明白，既這麼著，就衝著我從寄父部下將您搶出來，活了這麼長時候的份上，勞煩你老給寫個奏章吧。”
紙已鋪就，墨已研好。
張惟忠緩緩抬起了頭，自嘲道：“有話就說，我都這個模樣了，已是任你們宰割，另有甚麼籌議不籌議。”
哱雲笑了一笑，回身來到張惟忠麵前。
“割！”
哱雲烏黑的眼裡有莫名的光跳動，劉東暘、土文秀等人神情龐大，不知為何心頭都有一種兔死狐悲觀的感受。
哱拜陰沉沉一笑，“彆急，明天你和我一塊，兵發平虜營，我們去見地下阿誰蕭如熏，另有……”俄然眼神變得慎重又鎮靜，“另有阿誰小王爺！”
張惟忠悶哼一聲，滾到了一邊。
劉東暘等人在一旁看得清楚，哱承恩如許較著的搶功，實在讓人很無語。
“不敢？”哱拜嘲笑一聲，“不敢不代表你冇想。”
哱雲淺笑：“請大人向當今皇上奏明，我們殺黨馨乃是出於無法，若不是他剝削軍餉，中飽私囊，引得軍兵叛變，這才變成此禍。彆的……請大人將手中印信交出來罷，如果你做到這兩點，鄙人能夠向寄父討情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