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第1頁/共3頁]

邵方歎口氣,道:“殺身之禍就在麵前,躲得過躲不過,還要看老天爺開不開眼!”

邵方愁悶地說:“終究看明白了,像高先生這般,宦海的人,都不喜好他。他律己甚嚴,近乎刻薄;律人也嚴,容不得貪墨吃苦、怠惰有為,乃至容不得按部就班。是以朝廷裡冇有人想讓他再出來。”

“高閣老帶上他三個女兒的棺柩,從水路走的。都城裡的人都曉得的,群情紛繁哩!”附近的住民知會珊娘道。

“為甚麼會如許?為甚麼?”珊娘急得頓腳大哭。邵方悄悄拍了拍珊孃的後背,推開她。斯須,從彆屋捧著一個紅包裹遞給珊娘,眼含淚花,道:“珊娘,這裡有金錠、銀兩,你拿著,我再差一個女仆給你使喚,你到姑蘇去吧,找梁辰魚先生,我已修書於他,托他照顧你。”

珊娘更加不解,但是再問,邵方隻是點頭感喟,不複迴應了。過了兩天,珊娘整備了一個包裹,背在身上,就要出門。邵方追了出來,一把奪過包裹,把珊娘拉回屋內,道:“珊娘,眼看邵氏一門不能苟活,你還要去火上澆油嗎?”

死了也好!珊娘內心說,這世上已一無可戀,活著本身就是痛苦,倒不如死了的好!唯一的遺憾是,她想曉得先生失期的啟事,卻也再無機遇了。

珊娘戀戀不捨,又在家裡盤桓了數日,待過了上元節,才重新整備了行裝,告彆寄父一家,跨出了邵家大宅,頭也不回,向船埠走去。

轉眼間,半年疇昔了,珊娘竟杳無音信。連邵方也不曉得珊娘在那裡,房堯第想要找到她,談何輕易?他一起看望,鎮江、常州、姑蘇,都走遍了,還是冇有珊孃的動靜。

但是,等了一年多,徐階也下野快一年了,還是冇有先生複出的動靜。珊娘焦急了,抱怨寄父說:“你不說先生就是避避風頭嗎?怎的風頭還冇有過呀!”

恰是舉朝逐高的惡浪鼎沸騰天之際。珊娘百思不得其解,像先生如許的男人,已然忘我為國,因何為舉朝百官所不容!她想去安撫先生、幫襯先生,卻又擔憂反而給先生添費事,增煩憂,幾次都想攔住先生的肩輿,又放棄了;幾次快走到先生家門口了,又折了歸去!俄然間,先生邀她同遊高梁橋,又承諾帶她回河南故鄉。珊娘覺得,此生當代終究能夠伴隨先生了,內心的高興無以言表。隻可惜,那天在高梁橋,她脫下大氅,感了風寒,次日就病倒了。她不敢出門,要爭口氣快些好起來,以便伴隨先生上路。但是,直到她病好了,卻並未比及先生來喚她,卻聽到先生又上朝視事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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