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第2頁/共3頁]

“閣臣也不過三次慰留,就保全了麵子,子維一個侍郎,還這麼扭扭捏捏的做甚?!”這天早晨,高拱一到吏部,就把魏學曾叫到直房,活力地說,“你這就代我去見他,要他收回這道辭呈,明日就來當直!”他覺得,張四維一再請辭,不過是按例行事,三次慰留,麵子無傷,就該出來視事了。誰知張四維並未接管慰留,而是又上了一道辭呈,高拱這纔有些焦急了。

張居正和殷世儋倶低頭不語。

張四維注門籍,催促家人清算行裝,皇上三次下旨慰留,他都不為所動。

“甚麼?產業都清算好了?”高拱聞報,有些不敢信賴,“冇有迴旋餘地了?”

魏學曾無法,隻得回稟高拱。

十月中旬,都城街頭的樹枝上,殘存的幾片葉子搖搖欲墜地掛在枝頭,固執地與北風周旋著。天陰沉沉的,日頭從陰霾中不時探出頭來,卻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空中不知不覺間飄下幾片雪花,不到半個時候,又在不知不覺間住了,冇有留下任何陳跡。

高拱怒而不息:“朝廷好不輕易消停了,又在挑事兒,唯恐天下穩定!”

“玄翁不放你走,鳳磐兄也要走?”魏學曾問。

“言官論劾一個侍郎,值不得大驚小怪吧?”殷世儋道。

高拱盯著殷世儋,頓起狐疑。殷世儋被看得神采鎮靜,道:“元、元翁!莫非凡是弟子做的事,都是座主指授?若這般說,元翁的弟子也很多,那是不是凡是元翁弟子論劾誰,背後就是元翁指授?如許胡亂測度下去,那朝廷永無寧日了!”

“說的是啊,當年何故非論劾,過了這麼久俄然論劾起來?”張居正緊追不捨。

高拱按例早早到了文淵閣,內裡飄雪花的事,也就毫無發覺。他埋頭在中堂裡考覈票擬,書辦不時將一摞摞文牘從他的案頭抱走,又抱來新發下的文牘,放到他的麵前。他順手拿起一份一看,臉上暴露既吃驚又氣憤的神采,聲嘶力竭地說:“這禦史,意欲何為?!”

“這是為何?”魏學曾不解地問。

“子維似有苦衷,卻欲言又止。”魏學曾聲音降落地說,“學曾發覺,子維此去,非因被劾,當另有啟事!”

張居正俄然感覺高拱有些不幸。大權在握,卻隻會發怒,除了顯現本身的鹵莽外,於事何補?他暗忖:如果我,哼哼,叫他吃不了兜著走,看誰還敢指手畫腳!但他不露聲色,問也不問一句,顧自拿著一份文牘,做細閱狀。殷世儋彷彿預感到高拱所說的禦史,就是周思充,內心有幾分嚴峻,假裝漫不經心腸問:“元翁因何起火?何人挑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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