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第3頁/共3頁]

高拱按例早早到了文淵閣,內裡飄雪花的事,也就毫無發覺。他埋頭在中堂裡考覈票擬,書辦不時將一摞摞文牘從他的案頭抱走,又抱來新發下的文牘,放到他的麵前。他順手拿起一份一看,臉上暴露既吃驚又氣憤的神采,聲嘶力竭地說:“這禦史,意欲何為?!”

“玄翁不放你走,鳳磐兄也要走?”魏學曾問。

“子維似有苦衷,卻欲言又止。”魏學曾聲音降落地說,“學曾發覺,子維此去,非因被劾,當另有啟事!”

高拱盯著殷世儋,頓起狐疑。殷世儋被看得神采鎮靜,道:“元、元翁!莫非凡是弟子做的事,都是座主指授?若這般說,元翁的弟子也很多,那是不是凡是元翁弟子論劾誰,背後就是元翁指授?如許胡亂測度下去,那朝廷永無寧日了!”

“不但僅對著我,叔大也在內!”高拱像是早就洞察統統似的,自傲地說。

魏學曾大惑不解,卻也不再多問,道:“既如此,我上緊去稟報玄翁吧!”說著,回身就走。

高拱臉漲得通紅,大聲道:“張四維從右侍郎升左侍郎,隻要兩個月,這事是有的。可這違例了嗎?”他看著張居正,“叔大,你從翰林院學士升禮部右侍郎,不到八個月吧?從右侍郎到入閣,也就十天吧?我不是說叔大不該升遷,我是以此舉例說,到了這個層級的官員,隻要不違例,又有空缺,並不受曆俸的範圍。張四維任右侍郎兩個月,恰好左侍郎致仕,他轉任左侍郎,也是順理成章,有何可抉剔的?”頓了頓,又道,“除了這一樁,其他的,都是臆斷!”

“確庵兄…”張四維欲言又止,叫著魏學曾的號,向他拱手,“奉求我兄,歸去稟明玄翁,四維意已決,千萬千萬擬旨放我歸去!”

“非走不成!”張四維斷交地說。

“說的是啊,當年何故非論劾,過了這麼久俄然論劾起來?”張居正緊追不捨。

十月中旬,都城街頭的樹枝上,殘存的幾片葉子搖搖欲墜地掛在枝頭,固執地與北風周旋著。天陰沉沉的,日頭從陰霾中不時探出頭來,卻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空中不知不覺間飄下幾片雪花,不到半個時候,又在不知不覺間住了,冇有留下任何陳跡。

高拱深思很久,卻不管如何也猜不出,張四維此去,到底是因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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