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道:“至於何寬,近幾天我讓吏部清理各省督撫保舉事例,要峻厲處罰保舉過濫的督撫,何寬在列。正能夠他保舉違例為由,給他個撤職處罰。”
“不錯。但是,姚崇的幫手盧懷慎,也功不成冇啊!”高拱慨然道。
古雲:無征不信。比者,處所官奏公家犯警事至,仆實惻然。謂公以元輔家居,豈宜遂有此也。且兔死狐悲,不無傷類之痛。會此中有於法未合者,仆遂力駁其事,悉從開釋,亦既行之矣。則仆不敢抨擊之意,亦既有證,可取信於天下矣。蓋雖未敢廢朝廷之法,以德抱怨;實未敢借朝廷之法,以怨抱怨也。
張居正難堪一笑:“居正謹遵玄翁教誨!”
“關涉到何人?”高拱用心問。
封發了給徐階的書牘,高拱用力伸了個懶腰,感到渾身鬆快了很多,終究把這兩件毒手的案子了了,能夠集合精力做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了!
高拱檢出一份文牘,道:“這是吏科給事中塗夢桂的彈章,論劾穀中虛兩任巡撫,再貳本兵,皆有貪聲,臟私狼籍,乞要亟行罷斥。既然巡按禦史杜化中論劾於前,科官再劾於後,似難再留。”
劉自強難堪地看著高拱,向他使眼色。
高拱苦笑一聲:“唉!我的除八弊疏稿,叔大看過的,第一弊就是法律不公,現在我當國,卻把秉公法律者調開!我教大司寇要矗立持正不能看權勢者眼色,卻又指授他如何大事化小,衝突啊!”
回到朝房,高拱歪倒在床上,睜眼細思,似另有未了之事,喃喃道:“嗯,徐老那邊當說清楚,不的,此老不甘心,再煽動弟子故舊起事端,還是了而不能了!”如許想著,起家走到書案前,提筆給徐階修書:
巡按福建禦史杜化中的彈章,內閣按例擬旨發交吏、兵二部題覆。吏部題覆:除總兵戚繼光等由兵部獨自查覆外,為照兵部侍郎穀中虛、福建巡撫何寬,倶大臣,若果納賄縱奸,則是重乾法紀,豈容輕貸?但事出傳聞,靡所證據,未經勘實,何故正法而服其心?令回籍聽勘,待事明之日,另行奏請處罰。”兵部題覆:將金科、朱玨送法司勘問。
劉自強正在用午餐,聽到高拱有召,放下碗筷,倉猝趕了過來。見高拱、張居正都在中堂,邊用餐邊閱看文牘,見禮站定,等候叮嚀。
“是以拖了這麼久。”劉自強又含含混糊答道。
“不堪再用!”張居正忙擁戴,“目今二人回籍聽勘,吏部題覆是要把巡按禦史指稱其罪勘實,再另行奏請處罰,玄翁的意義是不再勘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