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孤石目中凝痛:“你出第五式時我已覺吃力,心知定難將你這雲水七擊全數接下,故而拚得受傷,脫手相迎,這等兩敗俱傷的打法,算不上甚麼高超,蒼兄又何必妄自陋劣。”
忽一人道:“劍道即人道,由劍便可知心,兩位就此乾休,做個知己朋友,豈不是好?”
他的神采,不動。
蒼水瀾聞言輕歎。
蒼水瀾哈哈笑道:“無妨。中間以人腿為劍,脫手熾烈如火,開合大氣,不堪雄渾,胸懷氣度,一看便知,確是個血性男兒,值交的男人。”常思豪赧顏謙謝。
常思豪笑道:“那太好了,兩位可彆再打了。”
一句話把常思豪說個滿臉通紅。蒼水瀾一愣,隨即明白,想到幾年前曾見過秦絕響,不算太留意,模糊記得他長了一對小柳葉眼,應當也冇這麼黑,隻是少年人發育太快,統統難說,冇想到公然認差了。笑道:“本來是秦府佳婿,怪不得如此了得,一脫手便將我那百浪琴打了個千瘡百孔。”
蒼水瀾麵有愧色:“兄弟受傷,乃是蒼某之罪,且自罰三杯。”說著倒了三杯酒,抬頭喝了。
廖孤石喊了聲“不成!”單掌劈出反對,蒼水瀾脫手與他相格,口中道:“彆擋我!”二人脫手如電,煞時拆了幾招,常思豪見勢不好,看準機會,兩手一探,正抓住二人手腕,三人爭力,霍地站起,蒼、廖二人道:“你彆管!”話音未落,常思豪隻覺兩股氣勁順雙臂而來,倉猝沉肩鬆胯,以樁法將二人內勁疾傳上天,喀地一聲,雙足踩進樓板半寸不足。二人內勁再催,均被常思豪輕鬆傳走,腕子被他似鬆又緊地握住,竟然不動分毫。
“雲水萬丈。”
廖孤石道:“背上無妨,手上麼,過些光陰便好。蒼兄不必掛懷。”
廖孤石道:“常兄昔日助我妹擺脫圍捕,本日又救我一命,大恩不言,廖某今後定當補報。”常思豪倉猝擺手:“剛巧趕上,能做點甚麼便做點甚麼,哪算得上甚麼恩典了?如許話可彆再說。”心中忽動:“如果能得他如許的妙手互助,到東廠去救小公子倒是多一強援,隻是現在提這要求,恐怕讓他覺得本身施恩便圖報,老是不好。”
這酒樓天然也是秦家的財產,伴計一見穀嘗新,便曉得如何安排,將幾人由側門引入,塗抹傷藥,換掉血衣,又著人替蒼水瀾清理了琴上血跡。廖孤石手上亦停止了重新的包紮,換上潔淨白布。半盞茶的工夫以內,統統清算安妥,幾人已經坐在三樓的雅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