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孤石喊了聲“不成!”單掌劈出反對,蒼水瀾脫手與他相格,口中道:“彆擋我!”二人脫手如電,煞時拆了幾招,常思豪見勢不好,看準機會,兩手一探,正抓住二人手腕,三人爭力,霍地站起,蒼、廖二人道:“你彆管!”話音未落,常思豪隻覺兩股氣勁順雙臂而來,倉猝沉肩鬆胯,以樁法將二人內勁疾傳上天,喀地一聲,雙足踩進樓板半寸不足。二人內勁再催,均被常思豪輕鬆傳走,腕子被他似鬆又緊地握住,竟然不動分毫。
廖孤石一愣,喃喃道:“劍道即人道……由劍便可知心!由劍便可知心!”
廖孤石收起鶯怨毒,左手掌鬆開,一寸寸從琴絃中退出,掌間留下七個小孔,鮮血流得更急,荊零雨忙跑疇昔,撕下本身的衣衿為他包紮傷口,廖孤石麵無神采,無動於衷,彷彿她在做著一件與本身不相乾的事情。
荊零雨道:“那你也把手伸出來,紮上幾個洞穴嚐嚐。”廖孤石道:“細雨!不得無禮!”蒼水瀾淡笑:“以血還血,自是應當,原不是三杯酒能搪得疇昔的。”說著左手往桌上一按,右手立指如椎,向下便刺。
蒼水瀾聞言輕歎。
這雅間是高麗氣勢,充滿異國情調,空中起高,鋪著厚厚的實木地板,屋中間擺著矮桌,兩邊青席上有繡花軟墊,室內燃著上好的香薰,氣味清幽,壁上的書畫,雖非名家珍品,卻也使這屋中增加幾分意趣。
蒼水瀾叫聲:“忸捏!佩服!”氣勁一收。忸捏說的是本身拘於常情,佩服倒是在說常思豪的武功。廖孤石的手臂也鬆了下來,常思豪這才放開二人。
夜微冷。
忽一人道:“劍道即人道,由劍便可知心,兩位就此乾休,做個知己朋友,豈不是好?”
琴絃在他手背上透過,末端已柔嫩地垂落去,彷彿長在上麵的髮絲。
蒼水瀾笑了:“使不出來的招式,又談甚麼強弱之彆。公子精研劍道,數年間遂成一流妙手,不遜大劍,此戰鄙人輸得心折口服。”
蒼水瀾麵有愧色:“兄弟受傷,乃是蒼某之罪,且自罰三杯。”說著倒了三杯酒,抬頭喝了。
茶罷撤盞,酒菜擺下,穀嘗新自賤是秦家主子身份,退出室外相候。荊零雨問起彆後情事,廖孤石言說在林中敗了申遠期便沿路尋她,夜來進寺借宿,不想早為蒼水瀾探著線索,是以被圍。荊零雨抱怨:“你這倔頭偏生個不受人恩的脾氣,明知我在秦家,如何反去廟裡借宿?險一險將性命也誤了。”蒼、常二人相顧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