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人分開,她本身倒是無所謂,在那邊皆是一樣,唯放不下表妹。以芳月阿誰軟善的脾氣,若隻剩下獨一個兒,怕會讓人給欺負死。
真是的,也不早說,活活冇把人給嚇死。
昨日她去大淨房調孟紅梅時,可冇這般輕鬆,磨了半天嘴皮子,好輕易才定下了旬日之期,那管事嬤嬤還一臉不樂意,活似被人從身上剜了塊肉下來,何如本日張婕妤之利落?
“表姐,你說……林姑姑過來,會不會是要把我們兩個分開呢?那可如何辦纔好?”
她曉得姨母的苦,更服膺取她對本身的諸般好處,在進宮時,芳琴便曾暗自發誓,定要照看好芳月,便本身死了,也要讓芳月好好地活著。
芳琴委實是放心不下。
這幽僻的天井,寂靜無聲,而這小小宮女些微的一點心機,亦似這花香,風一吹,便再也無跡可尋。
那殷殷的話語在腦海中迴盪著,芳琴不由得紅了眼圈兒,忙低下頭,佯作揉眼睛,強壓下了這滿心的傷懷。
而實在,若非林壽香在側,她的確便要喜極而泣。
芳琴的心都揪痛了。
不是她說,這宮裡就是端方太多、太費事,芝麻點兒大的事,也要弄得一驚一乍地。不就調個小宮人麼?說句話不就得了,非要正端莊經寫在紙上,費那勞什子的筆墨,的確多此一舉。
“……要依我看,這孩子心性倒是不壞,傷得那樣兒了,差事上頭卻挑不出一點兒錯來,隻我們主子這陣子忌諱多些,紅藥這是撞在頭裡了,實則並不與她相乾。”
幸虧那教端方的嬤嬤待芳琴甚好,那些人見了,這纔不敢再欺負芳月,而饒是如此,明裡暗裡的,芳月仍舊常要虧損,若無芳琴幫襯,也不知她能不能熬疇昔。
隻是,這好日子卻未曾得以悠長。
卻不想,尚宮局要調撥的人,也恰是紅藥。
說這話時,芳月大大的水眸中,珠淚盈盈,含了多少不捨、多少眷戀。
心下想著這些,張婕妤麵上倒是笑容款款:“本來是這麼回事啊,既是有了好去處,我這個主子自不好攔著不讓人走不是?”
芳琴縮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著,心底裡,漫起一波又一波的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