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歹衿娘也是端莊主子,饒是如此她也這般受儘摧辱,當日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妾,可想這幾年是如何的難過。
她驚聞我稱她為“嫂嫂”,嚇得四顧環抱確保無彆人在場才稍顯放心。“妾身不過一介草芥之身,如何當得起公主的這聲‘嫂嫂’。若讓福晉聽了去,倒要生出很多是非來。”
待嫣兒都唸完了,衿娘便攜著婢女向我跪下謝恩。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多日未見,嫂嫂倒是肥胖了很多。”
“回公主的話,是用南海進貢的珊瑚珠雕鏤成百花模樣,每日浸泡在新奇的百花汁液中一個時候,持續浸泡旬日才得以吊掛起來。以後每日用百花香熏上半個時候便可。”我未叫衿娘起來,她倒也守端方,一向跪在原地答話。
果然是有其主便有其奴。
六宮瑣事纏身,給子衿殿的禮品早已備下,我卻遲遲未能脫身去拜訪衿娘。實在左不過是新皇即位,六宮諸事都要定好端方,讓底下的人守本分。加上我本就是第一次協理後宮,上頭又冇有一個國母來教誨一二,以是學起來有些吃力。
果然,在皇兄連跪三日中暑昏迷以後,父皇終究鬆了口,許了衿娘進府之事,但是卻不是以側福晉之身,而是一個冇名冇分的侍妾。
聽聞我提到孩子,衿孃的臉上化開了一抹濃濃的甜笑,溢滿了即將為人母的歡樂。“夫君非常喜好這個孩子呢。我倒隻盼是個女兒,無憂無爭安然平生。倒是公主此番拜彆,身邊唯有嫣兒一人服侍,萬事千萬謹慎謹慎,保全本身。”
厥後,納蘭默謀反的證據被呈上父皇的案前,滿門抄斬的密旨已經下了。宮中一片嘩然,除卻想看逆賊如何伏法以外,更多的是看我如何將心上人奉上斷頭台。
“這位姐姐是?”衿娘端方地向我行了個大禮,端著笑問我,聲音儘是嬌媚之色,酥得我骨頭都發軟。
“是韓丞相的令媛韓萱。前些日子隨夫人進宮看望太後,太後一見就甚是喜好。”
厥後我獨往翠竹山莊,這三年間都以臥病療養居之,以是甚少有人曉得我去往何方。臨行前,衿娘來送我。當時她已身懷六甲,但聽聞她在府中過得一點都不好,受儘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