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嬪一走,我便責怪道:“你現在也是太好性子了,怎的容得如許的人往你頭上踩。本日若非我聽了去,莫非你還籌算持續忍氣吞聲下去嗎?”
我本偶然刁難於她,聽她說這般別緻的體例反而對她添了幾分好感,便許她起家。她也便緊跟上來接過貼身丫環手裡的茶壺,親身為我斟了一杯茶恭敬地遞到我麵前。
她向我福了福身,攔住了我的來路。“公主現在但是想到禦書房求皇上饒過三皇子?”
“提及來,你現在倒是好了。回了宮,皇上太後隻要把你捧上天的份。”
“主子莫不是忘了,這衿娘但是青樓女子,這等不入流的身份按祖宗端方是千萬做不到嬪位,更不能有身生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想起衿娘所住的處所叫子衿閣,便兀自念出了詩經裡的《子衿》,想起納蘭默,俄然心下也就柔嫩了很多。“你現在是皇兄的侍妾了,雖是冇名冇分,但到底也要顧及皇兄的臉麵,便無需再自稱為奴了。你既好詩書,可有偏疼的句子?”
但是見到衿孃的時候,卻實在讓我絕望至極。衿娘冇有傳說中清秀高雅的義姬風采,身形窈窕,身上著著薄紗愈發顯得飽滿的曲線如若春日裡飄蕩的風,那雙美眸更是噙滿了嬌媚之色,一看便知是久經煙柳花巷迎歡迎笑之人。
“鎏金翡翠釵一對,紅寶石四葉髮梳一對,孔雀眼銀髮夾一對,紫金玉枕一對,提花綢緞十匹,雨前龍井八兩,螺子黛一斛,桃花酒兩壇。我家主子曉得矜常在愛好詩文,前兒個無事謄寫了幾本詩集,本日也一同帶來贈與小主閒暇一觀。”
“倒是本宮忘了,衿娘疇前可還懷上了一個,挺太醫說是個男胎。嘖嘖嘖,如果當初生了下來,這宮裡頭恐怕本宮現在都得給你行個大禮。真真是可惜了。”
我初見衿娘是在四年前,三皇子府。
好丫頭,倒曉得保護主子,不白費衿娘對她常日的照拂。
“回公主的話,是用南海進貢的珊瑚珠雕鏤成百花模樣,每日浸泡在新奇的百花汁液中一個時候,持續浸泡旬日才得以吊掛起來。以後每日用百花香熏上半個時候便可。”我未叫衿娘起來,她倒也守端方,一向跪在原地答話。
“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我即使心下是曉得她過得不好的,但是還是存了點但願想聽她對我說一句安好。
她神采惶恐,不敢接過手鐲。但看我執意如此,也便隻好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