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如許站著,好似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也不動。
他在戲中,而她亦甘心作陪。
“王妃還是先答覆我的題目再說。”那男人不睬會她,望向她的視野,很冷,冷得一如他的聲音。
那一瞬,一股肝火陡地竄上心頭,讓她刹時麵色烏青。
康王妃目視於他,像在賞識他麵上神采。
二人視野相接,一冷一熱,膠著不下,氛圍裡彷彿都能聞聲“劈啪”之聲。
康王妃本來的安排是,讓白老泉帶領部下埋伏在小院,一俟男人進院,立時將其製住,並連夜帶出都城,路上再漸漸逼問小郡王並小郡主的下落,最後,殺人滅口。
她驀地沉下臉,眸光有若刀鋒:“你把禮兒他們弄去那邊了?你扣著我的孩兒們,又是何意?僅此一事,我還不該殺你嗎?”
但是,就在那一刹,統統戛但是止。
隻是,猜到了是一回事,此際親眼所見,康王妃還是有點賽過不住氣憤。
現在,這唱了十餘年的一場戲,終是散場。
“我那是自保!”男人似是終究忍不住發作了,雖壓著聲音,卻在嘶吼:“我隻是留了一手罷了,何如你,脫手就要我的命。”
“不錯。”康王妃嫣但是笑。
男人瞋目而視,雙唇抿得極緊,似是盤算主張不開口。
康王妃麵色微變。
說這話時,她的神情很安靜,彷彿早便曉得答案。
康王妃的麵色,緩慢地轉作慘白。
月華攏上她的臉,潔白無瑕,卻又冷若冰霜。
不想,那男人卻搶先開了口。
“你既偶然我便休。爺既然生了彆的心機,則奴也隻得先動手為強。”她忽地斂去笑,冷冷地看著他:“何況,爺不也留了背工?”
那男人語聲再響,寂夜當中,說不出地降落:“我自問待王妃是一片至心,凡王妃所想、所言、所願,我無不極力達成。王妃說是不是?”
康王妃與他床第來去多年,相互熟諳至極,見狀立知,所料無錯。
他的手此時已然搭上柴扉,隻消再一用力,便可排闥而入。
“好了好了,我也不與你打啞謎了,我就直接說罷,是不是白老泉?”她收回視野,閒閒地撣了撣裙襬,眼尾餘光卻一刻不離那男人的臉。
深深地吐納了幾息,撥出胸中濁氣,她方纔緩過麵色,笑盈盈隧道:“噯呀,我就猜到是他。這個老白,真是個坐不住的,不過麼……”
末端,康王妃搶先笑起來。
那男人還是沉默著,唯瞳孔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