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微寒，旋即又掩口笑：“我也不近年青的時候兒了，年紀越大，便越經不得事兒，不早點把根兒除了，我不放心。”
“三丫頭現在還在禁足麼？”程氏此時便問。
這等婚事，郭淩那裡肯應？委實哭鬨了好幾次，隻興濟伯鐵了心要把她嫁疇昔，她冇法，隻得又求到程氏跟前來，程氏隻稱病，連麵兒也冇露。
聽了這話，程氏“噗哧”一聲便笑出來，旋即又嗔她：“嬤嬤也真是，劉姨娘也就罷了，那就是個賤婢、爛大街的貨品，嬤嬤罵便罵了，誰也不能如何著。隻三丫頭卻也是我的女兒，嬤嬤可不能這麼編排她，她還得嫁人呢。”
“喲，這都快十來日了罷？”程氏一挑眉，麵上倒有幾分不忍：“把人關在那麼小的一間屋兒裡，好人也要關壞了，三丫頭又是個女人家，嬌嬌弱弱的，萬一病了可如何得了？”
語畢，三人相視一笑。
前頭聯手劉姨娘、迫得程氏不得不讓出部分中饋之事，郭淩忘了，程氏可記取。
程氏深覺得然：“這話非常。以是說，該是甚麼命、便是甚麼命，若想要搭上那登天梯子，就得防著腳底下有人抽木頭。”
崔嬤嬤也跟著長歎短歎：“夫人這話是正理，守好本份最要緊，貪婪千萬要不得。隻這事理大家都懂，卻總有人不肯信，偏要削尖了腦袋往上鑽。遠的不說，這家裡頭不就現成的兩個？”
“回夫人，還剩下兩副。”崔嬤嬤小聲兒隧道。
足看了一出好戲，隻覺好笑。
“奴婢這就去。”邢多寶家的立時躬腰，語聲極是恭謹：“算算時候，這時候兒剛好姨娘要喝粥，隻那粥是假的，實則是她本身悄悄在外頭配的安胎藥。”
她又歎了口氣：“那韓老頭兒倒是個短長角色，也不知他從那裡搞到的偏方兒，倒是藥到‘病’除，效驗不凡。”
這話直說得程氏笑個不斷，又用心板臉：“嬤嬤可彆這麼說，三丫頭委實不幸見兒的，來歲開春兒便要嫁給興安伯那老瘸子，我這個做母親的現在不當事，隻能多給她兩抬嫁奩，聊表寸心。”
崔嬤嬤將手一拍，笑了起來：“這可真是打盹有人送枕頭，那外頭胡亂買的藥也是能吃的？這膽量也太大了。”
那興安伯就是個老色鬼，前頭死過三任正妻，家裡頭通房一大堆，那府裡凡是平頭整臉的丫環仆婦，俱皆過手，庶後代排了十幾號兒。郭淩嫁疇昔，除了得個伯夫人的名號，能不能熬疇昔都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