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瀅無聲而歎,微微垂首,發上玉簪花簇如錦,烏眉彎睫、肌膚勝雪。
綠蠟封、紫金箋,皆寶貴至極,滿都城裡能用得起的,也就那幾家。
本來……是要給太子妃讓位。
“婢子問了兩句兒,明心卻不肯說,隻說要見女人的麵兒。”知實抬手,分開麵前仍舊翠綠的芭蕉葉兒,為陳瀅讓出道兒來,語聲微帶遊移:“婢子瞧著,她現下有些……有些不大一樣,婢子私行做主,便冇把人往東路院兒領,隻請她去‘堆煙築’吃茶。她說要給夫人存候,婢子也拿話敷衍了。她倒也冇多問。”
陳瀅留步望去,見院中高閣立著一女子,發挽垂髻、鬢橫花釵,兩彎眉滴翠凝黛、一雙眼流波轉煙,唇上抹著“珠光閣”新出的口脂,杏衫茜裙,倒將那滿院翠華壓下半籌。
後陳劭出事,他們家雖分了宗,卻又惹上官非,甚而有謀逆之嫌,更不便與東宮扯上乾係,是以,陳瀅並不知郭婉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