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沉的、醇厚的、悠然的,那聲音渡著午後的陽光,仿若單衣試酒的男人,正舉手重拍春衫。
“陳三爺來了,我們爺已經等您好久了。”郎廷玉上前號召道,一麵便給陳瀅遞了個眼色。
她兩個扮小廝總不大像,陳瀅乾脆便叫她們留在車裡,隻叫馮媽媽相陪。固然公子哥兒身邊跟著個管事媽媽有點奇特,卻也冇到刺眼的程度,還是能混疇昔的。
李惜倒是一臉地興趣勃勃,坐在那梅花凳兒上,一麵從那八寶攢碟裡挑點心吃,一麵便聽著那弦撥興替、曲唱盛衰,倒是舒暢得緊。
本來李氏籌算比及陳浚休沐時由他護送,可裴恕約得卻很急,而陳浚他們現在都進了泉州書院就讀,李恭又去臨縣拜訪師尊老友,陳瀅便隻能單刀赴會了。
她是要去見裴恕的。
“小侯爺此行甚秘,不便直接登門,隻能約三丫頭在外頭見了。”這是李珩的原話。
陳瀅倒是故意應下她來,隻此次倒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