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協咳了兩聲,想回嘴一番,誰知那官差卻對他拜了一拜,笑吟吟地說道:“居士不必害怕。居士是朱紫,我們哪兒能真那般對居士呢?居士現在啊,隨鄙人回衙門去登記一下,補交些細碎銀兩便是,費不了多少工夫。”
連氏天然有些發怯,低著頭,絞著帕子,內心頭胡思亂想個不斷,又對流珠問道:“如果那人見了妾以後,對妾非常嫌棄,又該如何是好?他念著昔日的情,今後一定還會有情,隻怕姑息到一起,反倒是兩邊都拖累,還不如在國公府做個掛名的姨娘哩!”
不過呢,過了段時候,他倒是又想起來傻大姐了。
潘湜屁股上的傷剛好了些,便吃緊回了禁衛軍裡,上趕著在徐子期手底下受訓。徐子期天然是對他各式難堪,動不動就軍法服侍,他本籌算嚇住這郎君,未曾想這傢夥雖不再癡癡地盯著他的臉,卻反而對他愈發靠近了,口中每天直呼哥哥,以妹夫自居,甚事兒都跟他說。
這徐家大哥兒之以是對這花太歲潘湜憤恨得不可,自是有他的啟事。先前潘湜顧慮著阮二孃,將豔詩夾藏在拜年的名帖裡頭,欲圖求歡,卻被徐子期抓了個正著,以後這徐小將軍便假借清理閒職,當著世人的麵兒,狠狠揍了潘湜一通。潘湜被揍以後,對阮二孃的心機倒是斷了,轉而牽掛起了徐子期來,但感覺他好像是神仙郎君下了凡塵普通,纖塵不染,潔淨得不可。
“哥哥緣何潑我?我又惹哥哥不喜了麼?”
傻大姐舟車勞累,挺著肚子,傻兮兮地求了幾次,徐道協卻感覺雞比女兒首要,女兒這姻緣也都是雞帶來的,死活不肯把雞交出去。兩邊來回扯了幾次,戰了幾次,直到天花發作,才臨時歇戰。
至於徐道協那邊,徐子期也自有一番安排。徐道協最寶貝的,不是他那雞嗎?徐子期便決意,毀了他那雞。
官差卻道:“阿郎粗心了。衙門是平靜肅正之地,雞鴨牛羊等家畜,除非是呈堂供物,不然絕對不能入內。如果入了,阿郎又添了一樁大罪了。不過阿郎放心,這雞啊,就放在這兒,一有你的夫人及仆人扼守,二來有我們的差役佩刀相護,三來,另有在場諸位朱紫盯著,誰也做不了手腳不是?”
卻說也是這日,徐道協正待在新買下的莊子裡,和人博戲,卻忽地聽得外頭傳來一陣響動,昂首便見很多官差非常霸道地闖了出去。徐道協大惱,上前就要發難,未曾想那些官差卻先開了口,言語間倒是非常客氣隧道:“居士在此設博戲攤子,需獲得衙門備案在冊,每個月按期交些銀兩纔對。私設博戲攤子,這但是重罪,輕則罰上數千銀兩,重則便要關上十天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