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雙眸微張,心上一緊,卻聽得連氏顫聲道:“阿莞寫的一手好字,又詩文絕佳,那少傅見了後,便極其賞識,說要阿莞去他府上住幾日。阮鐮比他品階低,到處被他壓著,便無可何如,送了阿莞疇昔。阿莞還當那人是朱紫,做了好一番籌辦,最後倒是有去無回。到底是奴籍,人家隻當他是個玩物,玩物如果玩壞了,扔了便是……”

難怪,難怪。

“阿珠清減了很多,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纔是。娘昔日在手劄裡交代你的,可見你是冇照著做。不過不要緊,娘此番來京,給你多煲些湯,身子骨漸漸地就補返來了。”

頓了頓,她稍稍一笑,歎了口氣,道:“娘本來是瞧著那加菲爾德模樣別緻,便想和他說幾句話兒,厥後倒是發覺,這男人很成心機,聰明,見地廣,有擔負,娘便動了心,一來二去,肚子裡便有了你。”

見到流珠以後,連氏微微一笑,自蒲團上起了身,手兒悄悄撣了撣羅裙,便絮絮提及了話兒來。流珠內心卻暗自有些焦急,便拉了連氏的手兒,直直睨著她那一雙帶著些魚尾細紋,暖和至極的眼眸,口中道:“娘,你誠懇奉告兒,兒到底是不是國公府的親生女?”

連氏聽後,眼圈也微微泛紅,聲音模糊發顫,忍了又忍,也跟著掉下眼淚來。她趕緊拿帕子,悄悄擦拭眼角,沉默半晌後,低低說道:“這內裡,有的是你不曉得的隱情。你可還記得,娘曾給你提起過,你有個小孃舅,當年隨娘一同入府為奴的?”

連氏點了點頭,流珠眼眸清澈,定定地凝睇著麵前這淚水漣漣的婦人,心中暗自歎道:這一轉眼,二十餘年疇昔,麵前的這女人,幾近是一點兒大膽聰明的“小荔枝”的影子也無了。生離死彆,各式無法,早將此人曾有過的,那麼一點特彆的棱角,磨得半點兒不剩了。

流珠輕聲道:“他定是狠狠訓了娘一頓。”

可誰知連氏又忽地落下淚來,幾近泣不成聲:“你也曉得,勳國公在宦海上的手腕,夙來奪目,常常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麵上恨不得兩處奉迎,刀子都是暗中使的,很少直截了本地對誰討厭,這才得了個老狐狸的名號。但先帝朝時,勳國公曾主動上折,捅了虎丘冒賑大案出來,耗時七年,牽涉了百餘官吏,還扳倒了比他高一品階的太子少傅,少有的風格狠厲……人都覺得他是為了幫扶現在的官家上位,為的實在,便是你小孃舅的死。”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