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柳鶯眼睛發亮。可誰知徐子期剛一拜彆,門扇便被人打了開來,柳鶯本來亢奮至極,現在抬眼一看,倒是那捕快一臉冷意,道:“既不是人家徐家的孩子,便再冇有待在這裡的事理。柳娘子,還不快跟我換個住處?”
徐子期微微一笑,手指微撫利刃,溫聲道:“這裡頭的舊事,你倒是不知。徐老三雖是我親父,可我卻恨他入骨。我孃的死,全都是他孃的錯,他也脫不了乾係。我虛歲十三便離家參軍,乃是因為這個家裡頭,全都是殺死我孃的凶手。我與他,無甚父子情分。這般提及來,你還算是我的仇人。”
院外的徐子期聽著,隻微微帶笑,踩著靴子,踏著堅固白雪,又回了堂中。此時的阮流珠已稍顯睏乏。她向來熬不得夜,現在耳聽得徐道正等人聊興頗大,她卻實在冇有興趣,便推說要措置飛貼和彆人送來的年禮,實則來了偏廳裡,冒充擺了些年貼在桌子上,手支嬌腮,小憩起來。
外頭時不時有爆仗聲、歡笑聲遠遠傳來,整座汴都城都覆蓋於一片安然喜樂的氛圍當中。徐子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閒閒說道:“本日但是逃竄的好日子。大街冷巷上,半小我也無,你本日不逃,今後就逃不脫了。我再問你一句,你說的但是實話?”
她與徐子期以後如何去常來往的人家拜年,這事臨時不表,卻說冇過量久,便是元宵佳節。若問在這宋朝,百姓們最喜好的節日是甚麼,答案卻不是過年,而是這元宵節。
她嘴唇微動,囁嚅半晌,終是心上一橫,下了決計,瞪著眼睛,低聲道:“這個孩子,不是你爹的。妾清清楚楚。你放妾走,放妾走……”她死死拽著徐子期的衣裳,“妾甚麼都能給你,你要甚麼,隻要妾有,妾都給你。”
流珠次日醒來,發明本身睡在偏廳,再回想昨夜之事,曉得本身和徐子期說著說著話便睡著了,但感覺非常寬裕難堪。但是眼瞅著徐子期那一副彷彿甚麼也不曉得的模樣,流珠也不好再提這茬兒,隻能暗罵本身不謹慎,各式掙紮,還是被打盹蟲俘虜了。
蕭奈是否有妻室後代,又住在那邊,這些流珠都冇聽他說過。此人有種不令人討厭、也不易令人發覺的奪目與油滑,與你閒談時彷彿甚麼都奉告了你,但你稍後再一回味,卻又感覺他甚麼要緊的都冇說。現在看他可貴有些孔殷地分開,流珠隻猜想他是急著歸去與家人團聚,便也不好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