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冇有多言,隻低低應了一聲。
雉頭金鏤又珠胎(二)
“那裡另有甚麼人?”香蕊啞聲道。
屏退太醫以後,流珠又教宮人在門外遠處候著,隨即緩緩排闥入內。香蕊抬頭躺在錦被當中,聽得聲響,緩緩睜眼。四下暗淡,隻流珠半推開的門扇帶來了一點亮光,那片光映在香蕊青白的麵龐上,倒好似給她帶來了數分光彩普通,撐著她強展開眼,緩緩牽唇而笑。
沉默半晌,流珠緩緩開口,沉聲道:“如果兒未曾猜錯,關小郎所涉的前朝冤案,該是那樁虎丘冒賑案纔對。勳國公阮鐮,上折揭露,捅了虎丘冒賑大案出來,耗時七年,牽涉了百餘官吏,此中有真貪的,卻也有冤枉的,關小郎之父,該也在此中纔對……”
流珠定定地望著香蕊,紅唇緊抿。
香蕊這才放心,笑道:“那奴便能無牽無掛地去了。這瘡疼得很,奴忍不了了。”
流珠紅唇微動,最後卻隻吐出了多謝二字。
連氏曾奉告過她,阮鐮當年之以是如此行事,少有的風格狠厲,為的實在是流珠的小孃舅連漁莞。連漁莞因太子少傅而死,才惹得阮鐮大為光火。
流珠深吸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道:“你且放心,定然替你照看他。”
鳳輦通門靜,雞歌入漏長。風雪之間,流珠在前,手執宮燈,繡鞋兒款款,魯元在後,微微低頭,凝睇著流珠的背影,一時竟是忘言。
言及此處,香蕊笑了,笑意愈來愈深。她緩緩續道:“奴費經心機,使遍很多手腕,總算是勾了那小寺人周八寶中計。那周八寶,看起來不過是個再平常不過的小寺人,可奴始終感覺,官家身邊的關小郎能這般倚重於他,定然是有些事理。果不其然,這周八寶可不止是關小郎的門徒,他姓的不是周,而是一個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