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 俱往矣 三[第4頁/共6頁]

冥山世人走後,帳中重整酒宴,先前的肅殺一掃而空,鬨鬧喧嘩,其樂融融酒酣耳熱之餘,安祿山便向濟天下問道:“濟先生,現在這裡冇有外人,無妨說說俺安或人該當何去何從?”

子奇霍然回身,雙目瞪得幾近要凸出來!但他終是忍下了這口氣,領冥山部眾出帳遠去

在無數目光諦視下,銅鼎緩緩傾倒,從鼎口中滾出一顆米粒大小、光彩幽黑的小珠來,珠身尚可見模糊環繞的藏青霧氣

紀若塵環顧一週,目光所及處,非論是品德弟子,還是冥隱士眾,均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這看上去頗能擺佈時勢的紀先生,會說出如何一番話來

“都彆動!”子奇回身一聲暴吼,方纔鎮住了蠢蠢欲動的部下

“也罷!”濟天下雙眉一揚,問道:“敢問安大人當今何爵?”

子奇雙目通紅,幾近要滴出血來,盯著紀若塵一字一句隧道:“中間竟然敢以煉妖鼎祭煉我冥山部眾,這是與天下妖族為敵!此後隻望中間好自為之,千萬不要非命在哪處溝壑裡了”

舉座皆驚詫不但是玉童,品德宗和冥山世人多是少聞世事的,均驚奇於這濟天下的名譽竟然如此之大,連三鎮節度使安祿山都要折節訂交

銅鼎自行飛回,落入紀若塵掌心

濟天下又緩緩道:“聽聞安大人朝中豎敵很多”

青銅古鼎馬上加快扭轉起來,越旋越小,瞬息之間又縮回寸許大小的一口小鼎,隻是鼎中不住傳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後又化成陣陣獸吼,非論慘叫還是獸吼,都是淒厲之極,在帳中繚繞很久,還是不肯散去

一時候帳內一片死寂,無數目光均落在那有若凝脂白玉的肌膚上豎著的青銅古鼎此鼎銅綠斑斑,不知傳播了多少年代,鼎身篆刻著無數精美繁複的斑紋和隻在古籍上模糊呈現過的筆墨現在帳中慘嘶餘音未散,在世人眼中,隻覺鼎身上每一個筆劃都似在滲著鮮血,幽深的鼎口處恍如有無數冤魂在無聲悲鳴

安祿山麵上肥肉顫抖,似喜似憂,歎了半氣候,才道:“這個……唉,話是這麼說,但是俺這裡不過是東北蠻荒之地,如何能與天下之兵相對抗?此事不要再提了”

玉童淺淺一笑,回道:“這邊是我家仆人,這位先生則是仆人幕僚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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