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童含笑道:“多謝仆人恩賜”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丹珠拋入口中但見她玉麵上突然升起一片豔紅色,更顯得妖豔欲滴,卻也透出了三分詭異而那剪水雙瞳的深處也浮起一層鮮血般的殷紅,久久不褪赤色當中,似仍可見一個掙紮哀號的身影
直至此時,安祿山似才重視到紀若塵等人他的目光落在玉童身上,便再也挪不開,張口問道:“這三位是……”
隻見紀若塵雙唇微開,俄然吹出一口陰氣,內裡模糊可見一口青銅小鼎,式樣古拙此鼎見風即長,頃刻間已長至丈許大小,懸停半空緩緩轉動起來講也奇特,帳中平空呈現如此龐然大物,竟然未使得空間變得擁堵,每小我都能清楚地看到鼎身上精美繁複的斑紋和筆墨交叉,從麵前活動而過,卻又感到這個巨物離本身有一段間隔
濟天下環顧擺佈,安祿山便道:“這裡皆是隨俺出世入死的兄弟,先生有話但講無妨!”
安祿山這時纔將目光轉到紀若塵身上,歎道:“能得濟先生投效,先生真是好福分!哦,還未就教先生高姓大名?”
紀若塵環顧一週,目光所及處,非論是品德弟子,還是冥隱士眾,均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這看上去頗能擺佈時勢的紀先生,會說出如何一番話來
安祿山使個眼色,中間立即有一名將軍親身拎來一罈酒,此酒極其馳名,乃是出自品德宗的仙酒醉鄉此酒入口平和,回味倒是綿綿泊泊,無有止儘酒量稍差些的,隻消三杯入腹,任你道行通天,也要睡到桌子上麵去當年雲中居天海白叟曾以此和青衣拚酒,也就戰了兩三壇的工夫,便滑入桌下,死也不肯出來,自此傳為笑柄
此時酒保入帳清算殘席,帳中氛圍纔算稍稍輕鬆了些,紀若塵左手持杯,右手屈指悄悄在案幾上敲著,表情重歸無喜無悲的冰寒
冥山世人走後,帳中重整酒宴,先前的肅殺一掃而空,鬨鬧喧嘩,其樂融融酒酣耳熱之餘,安祿山便向濟天下問道:“濟先生,現在這裡冇有外人,無妨說說俺安或人該當何去何從?”
子奇說罷,向部眾一揮手,道:“我們走!”冥山部眾便魚貫而出
濟天下也不在這上麵膠葛,又道:“安大人雄兵十萬,縱橫無敵北地諸胡,非論契丹還是奚人,都不值一提,遲早皆是大人囊中之物若某所料不差,今秋風高草長,糧足馬肥之日,便是安大山橫掃諸胡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