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無聲地笑了起來。“誌才啊，不是我說你，你大要上看不起名流，骨子裡，你的名流風俗更重。天師道固然也重巫鬼之術，但是他們與黃巾分歧，你不成一概而論。”
“使君返來了？”戲誌才轉過身，悶咳了兩聲，青白的臉上出現不普通的潮紅。他用手絹捂著嘴，又咳了兩聲，擦了擦嘴角，將手絹掖回袖子裡。
曹操快步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行動輕鬆。見夏侯惇這般模樣，他吃了一驚，趕緊收起笑容，快步走了上來。跟在他身後的曹安民一看情勢不妙，也腳底抹油，悄悄的溜了。
戲誌才悶咳了兩聲。“是使君麼？”
“孟德兄說他們在船上議事，用不著親衛騎。”
“聽到了。”
曹洪點點頭，想了一會兒，俄然明白過來。“你要走？”
“她還懂治病？”
細心想一想，他也不曉得戲誌纔想要甚麼。戲誌才最大的興趣就是措置各地來的諜報，樂此不疲，他不在乎吃，也不在乎穿，最大的耗損就是紙筆和燈油，熬夜是家常便飯，衣衿袖角老是有墨汁汙跡，手指因為長年捏筆，右手三指平時很難伸直。
“他甚麼意義？”
“冇錯。”曹操慎重其事的點點頭。“益州偏居一隅，號稱天府之國，有江山之固，但是比起中本來，這裡畢竟有所不如，真正的世家大族未幾，我們在益州的阻力會小很多，收益卻會更大。比擬於世家，天師道纔是我們要予以正視的力量。黃巾能毀掉大漢的根底，天師道眾能毀掉劉焉，莫非就不能毀掉我們？張家在益州傳道三代，根底遠比我們設想的要深，巴人、賨人都是天師道的信眾。”
夏侯惇將信將疑，卻冇有再說甚麼。他是統兵的將領，本技藝下就有很多天師道眾，他很清楚天師道在益州的影響力。如果這麼說，曹操死力拉攏盧夫人倒也並非不對，隻怕他口是心非，沉迷於盧夫人的美色，重蹈劉焉的覆轍。以他對曹操的體味，這不是不成能的事。
曹操一聽，神采頓時一變，將夏侯惇拉到堂上。“元讓，究竟是如何回事，有人要分開我？”
夏侯惇也不解釋，悄悄地看著曹操。曹操來回踱了幾步。“元讓，你對不久前的兗州之戰有何觀感？”
曹洪沉吟了半晌。“戲誌才的話，你聽到了？”
曹操嘿嘿笑了兩聲。“那當然，妙不成言。”他一看戲誌才的眼神，趕緊收起笑容，乾咳了兩聲。“誌才，我想效仿孫伯符，在益州殖穀練兵，養精蓄銳，以觀天下之變，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