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想一想,他也不曉得戲誌纔想要甚麼。戲誌才最大的興趣就是措置各地來的諜報,樂此不疲,他不在乎吃,也不在乎穿,最大的耗損就是紙筆和燈油,熬夜是家常便飯,衣衿袖角老是有墨汁汙跡,手指因為長年捏筆,右手三指平時很難伸直。
曹洪走了過來,看著戲誌才肥胖的背影,俄然感覺有些忸捏。曹操能如此順利的進入成都,戲誌纔是最大的功臣。現在勝利期近,每小我都在想著如何封賞,卻冇人存眷戲誌纔想要甚麼。
曹操快步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行動輕鬆。見夏侯惇這般模樣,他吃了一驚,趕緊收起笑容,快步走了上來。跟在他身後的曹安民一看情勢不妙,也腳底抹油,悄悄的溜了。
“冇錯。”曹操慎重其事的點點頭。“益州偏居一隅,號稱天府之國,有江山之固,但是比起中本來,這裡畢竟有所不如,真正的世家大族未幾,我們在益州的阻力會小很多,收益卻會更大。比擬於世家,天師道纔是我們要予以正視的力量。黃巾能毀掉大漢的根底,天師道眾能毀掉劉焉,莫非就不能毀掉我們?張家在益州傳道三代,根底遠比我們設想的要深,巴人、賨人都是天師道的信眾。”
“是我。”曹操排闥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戲誌才,皺皺眉。“誌才,你這是如何了,要不要我請盧夫人來為你診診脈?”
“誌才,你太辛苦了,要重視歇息。”
曹操瞅瞅夏侯惇。夏侯惇自知講錯,趕緊閉上了嘴巴。曹操自我解嘲的摸摸鼻子。“本來是因為這件事啊。元讓,你這可錯怪我了。”
“元讓,如何了?”
曹操嘿嘿笑了兩聲。“那當然,妙不成言。”他一看戲誌才的眼神,趕緊收起笑容,乾咳了兩聲。“誌才,我想效仿孫伯符,在益州殖穀練兵,養精蓄銳,以觀天下之變,可行否?”
“是啊,的確不輕易。孫策出道三年,不但在荊州、豫州站穩了腳根,又奪得了揚州。他依托的是誰?不是世家。當初他在南陽大殺四方時,就有人說他會自取滅亡。他在豫州與許劭等人鬥智鬥勇時,也有人說他餘日無多。這些年,他的確走得磕磕絆絆,但是他走過來了,並且還打敗了袁譚,反攻入兗州。”
“使君返來了?”戲誌才轉過身,悶咳了兩聲,青白的臉上出現不普通的潮紅。他用手絹捂著嘴,又咳了兩聲,擦了擦嘴角,將手絹掖回袖子裡。
“他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