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黔猶自病篤掙紮,辯論道:“就算我師叔確是給人殺死,能打仗他的,又非唯鄙人一人,何故單來疑我?當初論劍林中早已潛入魔教妖人,或是他們下的毒手,也未可知!”梁越向一名崑崙弟子招了招手,攬住他肩,道:“何掌門過世之時,這小子是如何跟你們交代的?你當著大夥兒的麵說出來,不必驚駭。”
南宮雪一意保護孟安英,方欲喝罵,孟安英淺笑道:“雪兒,陸掌門命不悠長,他在最後時候歡樂說甚麼,隨他去說便是,為師也不會就少了幾塊肉。”
陸黔瞪了孟安英一眼,向弟子做個手勢,走避一旁,耳聽蓋沿滑開與棺緣摩擦,軋軋作響,此時真如臨刑前普通煎熬。好不輕易比及南宮雪一聲低呼,場中亦是噫歎連連,捏定時差,當即回身叱責弟子道:“你是如何搞的?啊?竟連師叔屍身也看丟了!說,該當何罪?”
梁越嘲笑道:“陸掌門,擂台上你暗箭傷我,念及你我爭奪盟主之位,勢成對峙,情有可原,哪知卻連本身師長也毒手侵犯!樸重中出了你這等敗類,不失為一大熱誠!崑崙派的師兄弟,舉起你們手中的劍,誅此背叛,弘揚正氣!”
陸黔放手撒開弟子,朗聲道:“在道上隨便殺一小我,割去首級,換上不異服飾,冒充我師叔,哪個不會?鄙人已將師叔火化,連骨灰也帶了來,這屍首是假的,是假的!”實在他看過隻一眼,便知那確是曾親手埋下的何征賢屍身,萬般防備,還是中了騙局,心頭憤恨已極,當下不過是故作氣定神閒,來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陸黔此時最不肯見的一是孟安英,二是崆峒掌門,恰好他也從後轉出,淺笑道:“孟兄,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打攪了這對小男女親熱,不美意義啊。但何兄是老朋友,他壯誌未酬,身已先去,葬禮時老夫若不來記念,委實於心難安哪。”陸黔見山路上已塞滿了兩派弟子,總不好始終對峙著,向旁讓出幾步,一擺手,冷冷的道:“幾位請。”
另一名崑崙弟子插話道:“不,一向以來,師尊們看好的都是譚師哥,他武功高強,為人刻薄,在我們麵前也從不擺師兄架子,有口皆碑,要不是英年早逝,定為本門掌教的不二繼者。”梁越道:“譚林譚師兄,為人光亮磊落,豪傑了得,鄙人也已敬慕已久,隻恨無緣交友,你們曉得他又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