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琳頓足痛罵道:“呸,去死,自作聰明的纔是笨伯,不準你將我跟這小子牽涉在一起,我討厭他還來不及,巴不得他栽大跟頭……通智大師,謹慎了,他要點你腰椎‘腎俞穴’,你快側退半步,斜掌推他左肩,他必當回招自保,內力自‘湧泉穴’而上,貫於雙臂間,彼時下盤空虛,你可先由膝橫掃,再揮拳打他麵門……”江冽塵與人比武時,慣常所用招式,她在旁看得久了,早已爛熟於心,曾用心機考破解之法,現在竟不開口的出言指導起通智來。似這般率性負氣,幫著仇敵對於火伴,或當數楚夢琳為第一人。
楚夢琳如何聽不出他話裡帶刺,怒道:“你說的還是人話不是?一向是你在擠兌人家,他可冇那裡對不住你!你會思疑他,就不會思疑沈世韻麼?她既能找人滅了沉香院,這類人甚麼事做不出來?堂堂的韻妃娘娘,調派幾個蝦兵蟹將,來清算滅她滿門的仇家,還不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正說得義憤填膺,手腕俄然被人緊緊扣住,向外竄改了疇昔,方要叫痛,卻見李亦傑站在身前,目中如要噴出火來,一字字的道:“你方纔說甚麼?再說一遍!”
江冽塵久戰不堪,不由也生出幾分煩躁,瞧著清兵在側虎視眈眈,楚夢琳又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倒似全然摸不清眼下處境,隻以令他棋差一著為獨一所求。心頭掠過層陰雲,足跟貼著空中向後滑出幾步,挑眉道:“夢琳,你將來夫君麵前或許仗義,焉知不會卸磨殺驢,你犯不著氣度狹小至此,純為爭功,就做得這般陰損。”
群雄中一如炸開了鍋,群情紛繁道:“這些清兵有順風耳不成?江少主方纔說了些犯上反叛之言,半晌工夫就都曉得了?我還覺他說得挺對哩!”“早聽聞魔教與滿清朝廷狼狽為奸,公然不假。”楚夢琳這些日子一向做著早日解定奪魂淚謎題,便可與多鐸結婚的好夢,一時給這俄然驚變擊得懵了,又聽旁人多嘴質疑,俄然氣不打一處來,尖聲叫道:“你們都是睜眼瞎不成?他……他明說了是來抓我們的……”
江冽塵道:“如何,隻你一人會動豪情?沈世韻就不能至心喜好天子了?那美玉頑石,世人各有所愛。”
李亦傑腦中“嗡”的一響,彷彿六合都在麵前扭轉,顫聲問道:“那是幾時之事?”楚夢琳道:“就是我們彆離當夜,李大哥,你該醒醒了,她不過就是個妄圖繁華繁華,朝三暮4、水性揚花的女人,底子就不值得你對她的支出!你應當好好珍惜雪兒姊姊,她纔是真正愛你的人……”“啪”的一聲,楚夢琳白淨的臉頰上留下五個清楚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