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靜書猛地昂首,纔有點赤色的小臉立即又刷白了,聲氣衰弱:“如何的呢……”莫非是她的血有題目?!不、不該該啊……
“嘖,既都說了是表妹,做甚麼還叫我‘二女人’?”趙蕎皺起鼻子衝她做怪相,“叫表姐。”
“早上表蜜斯返來後就睡沉了,我怕吵著您,冇敢替您換藥。”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趙澈乍然失了目力,內心不知會多難受。
“二女人……”
“浪甚麼費?你但是我大哥的拯救仇人,此後你在這府裡儘管橫著走,”趙蕎瞪了她一眼,又拍拍胸脯,義氣得很,“誰敢嘰嘰歪歪,你跟我說,表姐護著你!”
當初借二女人的衣衫隻是事急從權,郡王妃徐蟬原籌算過後再請人來替徐靜書量身裁製新衣,哪知跟著趙澈就出了事,就再冇顧得上徐靜書這茬了。
“也不知太醫官說的‘悠長服藥’,到底是多久?”她嘀咕著用力撓了撓頭,滿腦門子胡塗官司。
“那、那就表妹吧,”徐靜書半點不計算,軟乎乎衝她笑笑,“多謝二女人的衣衫,給你添費事了。”
念荷忍笑,小聲提示:“表蜜斯比二女人大半歲呢,該是表姐。”
徐靜書脊背繃直,卻並不喊疼,隻是不斷咽口水。
“靜書,你表哥他……”
――要涼水承接,如許纔不會很快凝固。
她緊緊攥著從趙澈枕下摸出來的那把匕首,躡手躡腳端著符水走到窗畔花幾前,將符水全數倒進了花盆裡,又走到圓桌旁揭開桌上的瓷壺蓋子。
如此出身的徐靜書自不會是溫室嬌蘭,看著身板肥大性子怯軟,卻經得颳風雪耐得住摧折,毫不會等閒倒下。
徐靜書果斷點頭:“已經飽了。”纔怪。
那半碗血冇白放,彷彿不會被趕走了。
到徐靜書五歲時,父親積勞成疾,還不到三十就放手人寰,母親單獨帶著她,日子過得愈發艱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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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靜書與長信郡王府這門遠親,順的是郡王妃徐蟬母家血脈,論起來已是八竿子才氣打著的乾係。而這位二蜜斯趙蕎的母親,是長信郡王的側妃孟貞,她與徐靜書之間可真是八竿子都打不著。
聽到徐蟬的聲音,徐靜書勉強攏住渙散的目光,抬開端怔怔衝她揚了唇:“他疼,在哼哼。”
來的是長信郡王府二女人趙蕎,趙澈的異母mm。
怕念荷還要勸,她趕快另起了話頭:“含光院那頭如何了?”
她放心腸址了點頭,去外間角落的紅泥小爐上倒了滾燙開水,將空碗涮潔淨。再返來時,她忐忑地又瞧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年,終究咬著牙,神情悲壯地在圓桌旁坐下,漸漸捲起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