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人……”

念荷轉頭來時她已將空碗放回桌上,假作平靜地將雙手置於兩腿:“我吃好了。”

是了,徐靜書不曉得,這位連親爹都不平二女人,平生就服她大哥一個。

徐靜書脊背繃直,卻並不喊疼,隻是不斷咽口水。

那半碗血冇白放,彷彿不會被趕走了。

怕念荷還要勸,她趕快另起了話頭:“含光院那頭如何了?”

啊?!徐靜書猛地昂首,纔有點赤色的小臉立即又刷白了,聲氣衰弱:“如何的呢……”莫非是她的血有題目?!不、不該該啊……

徐靜書與長信郡王府這門遠親,順的是郡王妃徐蟬母家血脈,論起來已是八竿子才氣打著的乾係。而這位二蜜斯趙蕎的母親,是長信郡王的側妃孟貞,她與徐靜書之間可真是八竿子都打不著。

來的是長信郡王府二女人趙蕎,趙澈的異母mm。

她父母結婚不久,外族鐵蹄就侵門踏戶。前朝亡國,短短數月以內江左三州便呈流血漂櫓、十室九空的慘狀。幸運活下來的年青佳耦倉促逃過瀅江到了江右,又狼狽展轉數年,終究回到徐家先祖最後的來處――欽州堂庭山間的敗落小村落。

聽到徐蟬的聲音,徐靜書勉強攏住渙散的目光,抬開端怔怔衝她揚了唇:“他疼,在哼哼。”

一夜冇睡,慘白的小臉上模糊透著點青,發直的雙眼恍兮惚兮,半晌找不下落點。

就在念荷籌辦替她重新上藥時,房門被推開,一名粉色衣裙的標緻小女人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用飯時,站在一旁的念荷見她冷得唇色發白,愁眉不展道:“早前從二女人那邊取來的幾套衣衫都不大豐富,這……”

趙蕎大剌剌坐在了床邊,歪著臉打量徐靜書的傷口,吃痛般皺了臉:“念荷你上哪兒取的藥膏?這藥聞著氣味就不靈。我的侍女在外頭呢,你從速跟她去我房裡取白玉生肌散來。”

七月廿四寅時,日夜瓜代之際,全部鎬京都在昏昏殘夢中將醒未醒。

說來徐家祖上在淮南也算小馳名聲的書香之家,不過徐靜墨客不逢時,冇趕上家裡風景的年代,實在不是個身嬌體貴的命。

這副模樣叫人看不懂事情的端倪,徐蟬被驚得兩腿發軟,在侍女的攙扶下顫顫迎上去。

這解釋在念荷聽來倒是順理成章,便也冇多想,另拿了從速濕棉布,一點點將傷口周邊的血汙拭淨。

雖說徐靜書年紀小,也冇多大見地,但有父親的前車之鑒,她是打心底裡不信方術、巫醫能救人道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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