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因為阿姐受傷不重?”
連翹會心,也未幾問,隻點起燈,奉侍嘉語好穿戴起家。阿蓮就是送晚膳出去的紅蓮婢子,這時候再來,神態比之前更加恭謹,視野一向垂著,不與嘉語交彙。
那男人原是等得不耐煩,遠遠瞧見背影,已經是鬼使神差,待她轉頭, 隻一眼, 全部兒的心都盪到了半空, 盪來盪去, 冇個安生處。
看到這裡,嘉語那裡還吃得下,隻沉聲叮嚀道:“你們下去,等用完了,我自會囑連翹送出來。”
紅蓮婢子道:“不敢勞煩連翹姐姐,我們就在外候著,公主搖鈴,我們就出去奉侍。”
嘉語想說“我不必你們奉侍”,最後也冇有出口,擺擺手,讓她們下去了。
“那你來做甚麼?”
到亥時正,連翹出去道:“有個叫阿蓮的婢子在外頭說要求見女人,女人……要不要見?”
嘉言躊躇了一會兒,摸索著問:“要不……阿姐,我們明兒一早就走罷,也反麵阿誰傢夥打號召了……”
嘉言:……
想想也普通,他和天子親緣近,和始平王卻遠,幾輩子冇見過的親戚,能有甚麼豪情,頭一回見就被害得受傷……他瞟一眼嘉語左肩,開初聽到動靜,幾近覺得死了人,冇敢出麵,要不是阿王自告奮勇,他早一走了之了。
她這個妹子還和她跩文了……一時正色道:“此人眼神,看得出心術不正。”
也未描眉,也未點唇, 一派的天真, 一派的明眸皓齒。夜幕就是她的華裳,月色就是她的華彩,全部的,天光水色, 鳥鳴花香, 一時都退去, 退得遠遠的,變成無聲無色有趣的背景。
連傷都冇多重,甩他這一臉算如何回事,他也不是成心的,元禕修這內心垂垂不忿起來——說真的,要不是窺到六孃的背影,請他他都不來!六娘……有好幾年冇見了吧,前次見到……是哪個叔伯的喪禮來著?
嘉語是想出聲反對,嘉言已經鼓掌叫道:“那最好不過!”